见着婆婆出声,愣在一旁的女人也回过神来,“弟妹,你是想打婆婆不成?”她这句话,分明是想火上浇油。眼看着婆婆今日没了往日的霸气,她似乎是在为婆婆打气。
果然,大儿媳的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她。趁着马谷不备,老妇人挥动另一只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马谷的脸上。
马谷呆若木鸡,面红耳赤的怔在了原地。
天呐!没搞错吧!她不是在做梦吧!长这么大,一直都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没受过半点委屈,更没挨过打。她爸妈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老公更是把她当成宝贝儿。今天,竟然被一个陌生的老太太给打了,还没有告诉她任何的理由,没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就这么----想打就打了!
我,我……马谷有了想和她理论的冲动!当然,她是不会跟一个老太太动手的!
老妇人似乎感受到了马谷的愤怒,想要从她手里挣脱,没曾想,越想挣脱,手却被抓的更紧了。力气应该不小,老妇人的脸越来越红,眉头紧蹙,满脸痛楚的模样。
“老二,你是死人呐!就看着你老娘被你媳妇打呀!”老妇人冲着一旁看热闹的人群里,那个弓着腰,两手对插在袖子里的男人道。
那男人站在角落,像是在看戏一般。看见自己的老娘与妻子打架,竟然有一种快绷不住要笑出声的样子。
而站在他身旁的一位与他长相颇有几分相似,年约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情绪激动,已经用双手捂住嘴巴。眼角满是笑意,眸中却是泪光点点,欲要痛哭出来。眼中却是:是她,是她,终于让我等到了!
老娘发话,男人也不敢假装没听见,慢慢悠悠地走上去,假模假样的说了几句:“麻姑啊,快把手松开。娘年纪大了,别把胳膊给她拧折了……”拧折了,到时候咱还得花钱给她看。这句话在老娘要吃人一般的眼神中,被吞了下去。
在男人的帮忙下,马谷才缓缓松开紧攥住的手。不过,一个重要的信息被马谷给捕捉到了,“麻姑”应该就是原主的名字了。
“弟妹,你看你把婆婆她老人家给打的,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女人唯恐天下不乱,装模作样地走到老妇人身边,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又装腔作势地骂嗔了马谷几句。
这女人混淆黑白,是非不分的本事,与这老妇人倒是一家人!
“这位……这位大嫂,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情况,再发表意见好吗?”同为儿媳,有必要在这挑事吗?再说了,整件事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马谷自然没好气的呛她。
自己不要脸,那就休怪别人不给你脸了。
一位刚进家门,无视院中发生的一切,径直走进正门里,刚喝下一口茶的老人,“噗嗤”将整口的茶水又给喷了出来。他没听错吧,要不是听出了声音,他会以为这是自己的老婆子,或者是大儿媳说出的话,可这明明是二儿媳的声音。
自己的老婆子和大儿媳是出了名的泼辣,围在一起吵吵闹闹是家里“常演”的戏码。所以,方才见老婆子和大儿媳围在院子里,他眼不见为净,假装没瞧见就进去了。可没曾想,从不吭声的二儿媳竟然反抗了!
这次的戏码里竟然还有二儿媳参与,他可得瞧瞧去。
今日大伙都觉得奇怪,这平日里老实巴交,一拳头打不出一个响屁的二儿媳,怎么今天像是变了个人。
女人的脸白了红,红了又白,“弟……弟妹,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把脑子给摔坏了?”昨儿她让弟妹去山上拾柴火,结果人从山上给摔了下来,幸亏有路过的村民把她给抬了回来。大夫来瞧过,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撞到了脑袋。
这……该不会是脑袋给摔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是她让麻姑去山上拾柴火的,这事她自然也不敢太过于较劲,万一真摔出个好歹来,二房让她出银子瞧病,那她就亏大了!
原主摔了?所以她才穿了过来,变成了麻姑?她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与原主有关的信息。她现在连一点原主的信息都不知道,只能从别人的只字片语中大致揣测了。
她现在是麻姑,不是马谷,自己的身份,说出去,有几个人能信?到时候说不定还以为她真是脑袋摔出了毛病,当她是个疯子呢!
眼下,确实不宜太过张扬,以免让人怀疑。
“是啊,我脑子摔坏了,我头晕,回房休息去了!”说着便拉着小女孩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马谷长舒一口气,好险,她们一定是觉得她与之前有所不同。不管那么多,只要她打死不承认,不管她们猜出什么来,都没用。
这一刻,她就是麻姑!她必须利用麻姑的身份,想办法回去!她的老公,她的果果,她的家人一定很着急,都在等着她回家呢!
“大妹,你没事吧!”麻姑一面陪着大妹玩,一面不着痕迹地用游戏的方式问了大妹一些家里面的情况。
大妹只是个五岁的小孩,自然毫无察觉。
原来,原主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前面三个是女儿,五个月前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
这里是胡家村,所以,这里大部分人都姓胡,她现在所在的这户人家自然也姓胡。大妹是老大,已经五岁,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名字跟着她依次排名下去,分别是:二妹,三岁半;三妹,两岁。儿子总算有个像样的名字了,跟今天老妇人说的那几个名字差不多,福儿,胡有福。
女孩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了。
大妹毕竟还小,知道的并不多,就知道这些,别的麻姑也不敢深问。
“摔了一跤了不起啦!要不要把她给供起来?刚才抓着我的时候那么有力,现在又装什么装!去,把你媳妇给我叫出来做饭去!”老妇人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方才在二儿媳那里受了气,正憋着一肚子火。要是从前,早就踢门进去,将二儿媳好一顿教训。可今日,她竟然畏惧了,只敢在院子里嚷嚷几句,过过嘴瘾。
在儿媳那里受了气,眼下只能拿自己的儿子来撒气了,“今儿她要是不出了做饭,咱们就分家,以后各过各的,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去。”说着接过那个与男人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手中的孩子,一把塞到男人手里,“自个能生,就自个带!”
说着冲着那个年轻女子道:“彩玉,以后不许帮你二嫂带孩子,让她自个带去。”
这个被塞来塞去的孩子,就是麻姑五个月大的儿子,胡有福。孩子小,老妇人嗓门大,加上方才接过孩子时动作猛了些,胡有福“哇”的大哭了起来。
胡彩玉忙接过二哥怀中的孩子,一面哄着一面道:“娘,我就要帮二嫂带孩子!”语气很坚定,似乎没人能改变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