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钥立即走人,丝毫不带犹豫,因为她的目的反正已经达到。
留下来的靖安侯夫妇二人说了好久的话。
第二日清晨,靖安侯便拉着还没睡醒、一脸迷糊样的陈思原进了宫。
圣上看到这样子的陈思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问靖安侯说:“爱卿这是玩得哪出?怎把世子弄成了这个样子?”
靖安侯瞪了儿子一眼,带着哭腔对圣上说:“陛下,臣臣委屈啊!”说着,两行眼泪“刷”的一下留下来。
一向英明神武的圣上彻底懵了,木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说:“爱卿这是怎么了,谁与爱卿为难?朕定当替爱卿做主!”
正愁没地方展现他这个帝王的仁德,就来了一个需要他关怀的臣子。
他这个心里美呀!
靖安侯立即道:“陛下,您是知道的,臣的大儿子如今没了身份又得了疯病,拙荆好不容易在娘家替他寻了门亲事,正说着呢。没想成消息才刚放出来,就给那荣国公府的吴周给截了胡。”
“他好歹也是正经袭爵的国公,臣的宇儿算起来还是他的晚辈,他他怎么如此不顾身份?”
荣国公?天哪!
那荣国公府等一众勋贵可是先帝时期的遗留问题,他这个现任帝王是不好处置的。
不然他早就对这些个所谓的老臣下手了,也不必册封一个出身显贵且惯是会膈应人的曦妃。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这等人,真是枉顾朕的期待!”
本还迷糊着的程思原瞬间就清醒,丧着脸说:“陛下,您不知道我那大哥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他又是个患了疯病的,好容易找到个合适的人家,却又成了这个样子,真真的是苦命啊!”
“那荣国公府也是的,前些日子把那个‘凤凰蛋’和我妹子之间传得风风火火,却不想其中竟是他府上算计我妹子,可怜她一个女儿家,以后可怎么活呀”
他没说一句,皇帝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不提还好,一提——好家伙,都算计到他重用的臣子家里去了,下一步是不是要算计到他的宫里去?
瞧着圣上渐渐变化的脸色,靖安侯暗暗给自个儿这儿子竖了个大拇指。这眼药上得,真是御史台也赶不上的水准。
只是这儿子口里说的真的是他大儿子么?怎么听着像是给女儿找夫家似的
皇帝面沉如水,心里道:“该死的世家,总有一天朕和你们清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即对靖安侯说:“爱卿且回,这会子老国公尚在,着实不大好计较。不过朕会让现荣国公给爱卿一个交代。”
靖安侯是知道皇帝难处的,也见好就收,随后又给出了个主意:“老国公到底是年纪大了,想来时日也许多,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去了,陛下也该早早准备着。”
至于什么时候去,怎么去这就是皇帝的事了。
圣上才听了只觉得不妥,细细一想,又很有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