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石屋外向里看,鬼久感觉特别慎得慌,里面水晶球里泛着绿光,把整个空间都染成了惨绿色,简直可以作为拍鬼片的现场。
“哈哈,呵呵呵”
正小心翼翼向里窥探的鬼久被这突然的笑声吓了一跳,循声看去,那个长寿老正站在里面墙角处,身前挂着一个布袋,低着头,有点稍长的袖子直直地垂着。
突然,长寿老抬起了头,眼睛向门口这看过来。鬼久的心一紧,以为被发现了,刚要抽回脑袋,不过又发现长寿老接着又向屋子其他地方环顾一圈。然后又低下头去看他身前的一个水晶球
鬼久此时越发诧异,因为自己虽然经过舅舅家观相的特殊训练,目力有别于常人,正常光线下甚至已经向“十米观针眼”状态靠近,但此时,在一片浓浓的绿光里,自己竟然看清了十几米外那个老头的眼睛,不,确切地说是看到了老头地瞳孔!
而且,就那一瞬间,长寿老瞳孔收缩的变化看得那么清晰,甚至,鬼久还看到老头左眼瞳孔边缘的眼白处有一点黄斑。
在一片绿光里,隔着十几米,能如此清晰看到一点黄斑,已经超出了“十米观针眼”的程度。
鬼久没有什么惊喜,反而有些害怕。因为自己非常了解相术中眼力的升级有多难。
鬼久觉得这一切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自己没有做任何努力,这视力却达到如此夸张的程度,舅舅参悟家传相术不下一甲子年头,也没听舅舅说他达到这种眼力,自己怎么就突然如此不可思议了呢?
鬼久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短时间内突破这么大尺度的,那还有一种可能,自己可能已经死了,据说,灵魂就有这种变态功能。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敢想下去,鬼久下意识地用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嘶……”鬼久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喊出来。
不对呀,灵魂没有*的,这可是实实在在掐在*上,鬼久太熟悉自己的身体了。
“哎…”
鬼久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叹息,咦……舅舅的声音?
再去细听,那声音已经不见了。舅舅如果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舅舅就应该在这里才对。
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和鬼久身世相关的事物,而几十年前的仇家出现,岂止是相关联,倒不如说是正符合此行。
没有了舅舅的声音,那个长寿老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老朋友,别来无恙呀”
鬼久知道自己已经被长寿老发现了,此处再没有第二个人,不是和自己说话还能有谁?
既然被发现了,那是马上逃跑还是出来面对?鬼久有点纠结。如果出来,就会把自己明晃晃地至于危险之中;如果直接逃跑,又觉得不妥,既然长寿老已经这样平静地和自己说话,就证明他有了一定胜券把握。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鬼久还是决定挺身而出,正面应对,于是把门整个推开。
然而,长寿老并没有抬起头向门口看过来,依然低着头,手掌抚摸这那个眼前的水晶球,根本就没有理会鬼久。
“30年了,没想到我们能在这相遇,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长寿老独自说着。
鬼久本想回应,辩解一下,说自己真的不是有意害死他情人,可是又觉得这种开脱理由非常苍白。
人,在世间时常犯一些错误,有的错误虽然不是刻意的行为,但却会给别人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
而有时,人又会处在两难境地,你怎么选择都是错的,我们一直活在二元对立的世界。
此时的鬼久心里特别矛盾,学风水学相术,目的除了爱好可以赚钱外,更重要的是可以用来帮助别人。
而自己对风水产生兴趣的那个*时间却是无意中伤害一条生命的时间。虽然舅舅说那个女人死了或许是解脱,但,真的是那样吗?
鬼久打算先道个歉,张嘴刚要说,却看到长寿老从布袋里拿出一个东西,身子蹲了下去。
鬼久身子一震,那个东西鬼久非常眼熟,就是30年前的那个锁魂钵。
鬼久触景生情,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爬满尸虫的棺材,不仅一阵干呕,声音虽然不大,但如果经过这洞里的特殊传导,长寿老完全可以听到。
不过,长寿老连头都没抬,依旧摆弄着那个红罐子。
难道这个老头是聋子?自己听自己的呕声都有点夸张,按理说长寿老一定会听到。
“冤有头债有主,绿柳,我给你报仇了……”长寿老依旧摆弄着红罐子,嘴里兀自低估着。
不对呀,以长寿老的口型来看,他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语,而且是那种基本没出什么声音的嘴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