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先生,我问问您个人资产多少,打算在哪里买房?”
“算上花呗和借呗,勉勉强强个人资产有个三四万块了。”江诉声认真思考,“要不我们在滨海买房吧,我喜欢它。”
沈听澜道:“滨海的售楼部不让用花呗和借呗,狗东白条也不行。”
“瞧你这话说的,全国哪儿都用不了。”
“你这不挺明白的吗?”沈听澜又说,“明白是一回事,没钱又是另一回事。”
“你干嘛呀,给爷们儿留点面子。”江诉声笑,“算了,不要滨海也行。其实那里都一样,有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女工还在外地,六日休息,出差两周,这一周的安排还好,能更就更,不请假了。
第50章田野
沈听澜和江诉声带着东西朝村子东边走,东边是一片空旷的田野。向远眺望,雨后天空澄净,蝉鸣声中,遥遥可见山峦绵绵。
他们坐在一棵大槐树的树荫里,并排支开画架。因为拎着水赶路不方便,只好备足瓶装矿泉水,倒入小桶里,再将水粉笔放进去。
沈听澜起好草稿,开始在调色盘上调天空、田垄、远山的颜色。然后用柔软的笔刷,一点点把这些颜色铺在纸上。
“我感觉自己正在玩我的世界。”他说,“我的世界是用一个个方块拼,画画是用一笔笔的颜料拼,都挺有意思的。”
“是吧,画画可有意思了。如果不用交速写作业,这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江诉声画着青青的田,“我跟你讲,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可喜欢跟着我爸去写生了,他画画,我就在旁边玩。
“我忘了那年是和他去哪里,也有这样的一片田。当时是春天,风还挺好,一群小孩在地里头放风筝。
“我也想放风筝,但我爸忙着画画,没空搭理我。我不认识那群小孩,他们玩也不带着我。我就捡了个塑料袋子,随便系了根绳,扯着它跑。风大的时候它就会飘起来,可好玩了。”
“这不是巧了吗?”沈听澜对他说,“我小时候也放过塑料袋子,在我姥姥的家属大院里。没人和我玩,我就和自己玩。我那会儿还特意找根细棉线绑它,希望它可以飞高一点。”
“啧啧啧,”江诉声颇为遗憾道,“居然没人和你玩,瞎了他们的狗眼。让我来,我天天跟你玩。咱们玩过家家,我当爸爸,你当儿子。”
“呵。”沈听澜翻个白眼,“我小时候脾气可刁,你八成会被我打。”
“没关系,我小时候脾气也刁。”江诉声笑嘻嘻地说,“咱们要是早几年遇上没准会打一架,嘿——,这不就是现在电视剧常见的套路吗?我,道明寺。你,杉菜。一拳一拳打出感情来。”
“神他妈衫菜跟道明寺一拳拳打出感情。”
“无所谓,反正是欢喜冤家的套路就对了。”江诉声又突发奇想,“你说我在旁边立块大石头,写一行‘沈大师与江大师怀念童年处’,以后等你我扬名立万,这里会不会变成旅游景点?来瞻仰我们中外友人一直排队排到村口去。”
沈听澜抬起头,眯着眼睛望了下太阳:“这天还亮着,你就开始困了?”
“这人总得有梦想不是?梦想梦想,敢梦敢想。”
“你是真的敢梦敢想,我只想买北京二环的房子,你倒好,都成为世界大师了。”沈听澜描摹出近处的小草,“说真的,我如果早些认识你就好了。起码可以一起放只塑料袋子。”
“好兄弟,别玩塑料袋子了,等有空一起放风筝。放大个的,一个不够放俩。”江诉声画完这幅画,收起笔等它自然晾干,“其实吧,现在也不算晚。我今年十八岁了,正正好好的年纪。再早几年,那会儿我是个楞头,不懂爱情。再晚几年,没准我就把自己吃胖了,你会不喜欢我了。”
沈听澜才要开口,江诉声又打断道,“不对。再晚几年,你因为我的内在而喜欢我,也很有可能。”
沈听澜瞅江诉声几眼,没说话,一撇嘴。
江诉声瞧见沈听澜这个表情,提高声音:“你为嘛撇嘴?”
沈听澜道:“你好赖话都说完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撇嘴。”
第51章拉钩
傍晚,浅灰色的云层再一次挡住了太阳。初秋的雨似乎对这一片山情有独钟似得,雨水从天空坠落,在不远处的小河砸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江诉声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了一些,让风吹进来。之前他们六个人被分到了顶楼阳台的小屋子,这由杂物间改造的地方摆六张床已是拥挤,再加上画画用到的工具和一些行李,实在是太挤,便向老师提出了要更换房间。
下周就是国庆节,这个时间段,十渡周边的旅店都比较紧张。这家“农家乐”也不例外,楼下空房间不多。在老师的安排下,赵晗同另外两人住到楼下,顶楼阳台只留了沈听澜、江诉声和蒋淮扬他们三个。
电视机开着,沈听澜随便播个台。这是个少儿节目,里头重播着《成龙历险记》。本来他们晚上还有些速写要画,忙着赶作业,没心思看,就是听个响声。可旁边的江诉声对这动画片产生了兴趣,边画速写,边学里面的人物说话:
“我叫黑虎阿福,你准备受死吧!”
“乌鸦坐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