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枪,紧绷的下颚线在扭头间透露出愤怒的情绪。
“动协的人?”
那支冰冷的枪口抵上了丹尼的额头:“你跟我玩,黑吃黑?”
几乎是同时,原本窝藏在灌木丛中的佣兵跳出来,枪口齐刷刷怼着树上那人,食指扣动扳机。
对方似乎身手极好,一双脚勾着树干,整个人倒挂着,叫那伴随枪声呼啸的子弹尽数落在了树干上,他自己半个身子都隐在树后,不慌不忙地解开那早就悬在树上的黑色巨型塑料袋。
那上头还隐约有抓痕,显然是早有食肉动物觊觎过。
敞开的一瞬间,和刚刚那坨被扔下的腐烂肉块如出一辙的气味发酵。
咚、咚、咚。
十来块凝结着血丝的肉、猪内脏,准确投掷进兽夹里,尖利的齿状物尝到血腥味儿,死咬住不放。
做完这些,那人嫌恶地一拍手,跃下了树。
和来时一样神秘——
“大功告成。别忘了脱身之后,把钱转到我账户上。”
佣兵已经无暇理会他了,因为他们听见了四下灌木丛中,微微响动的脚步声。
很轻,又十分急促,匆匆往这处赶。
愈来愈近,带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和狂浪的笑声。
在东非,只有一种动物,叫声肖笑声,大小似犬。长颈,后肢较前肢短弱,躯体较短,肩高而臀低;颈后的背中线有长鬣毛;具粗壮的锥形前臼齿,裂齿发育,臼齿退化。颌部粗而强,能轻易咬开骨头。
最重要的是,好觅食腐肉,嗅觉极灵敏。
尊雌性为首领,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丰盛大餐。
象群默默围拢,把小象护在最里面,长牙对着嘴角渗出涎水的鬣狗群。
于屹松开了钳制沉枝的手,声音压低,凑到她耳边。
“跑。”
不同的族群相遇,鬣狗向来最好争夺猎物的归属权。
它们不敢去挑衅结群的成年非洲象,转而将攻击对象视为人类。
不知道是谁开的第一枪,打响了战争的号角。
到处都是佣兵被围咬的惨叫声,鬣狗中枪的哀嚎。两方扭作一派混乱,倒没有人盯着沉枝。
她往cites那处跑,妄图把深入地里的铁链拔出来。
手刚攥上铁链,在相距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突然探出来一条柔软象鼻。
是为首的那头成年象,它轻轻叫了一声,长鼻发力,轻而易举地将深嵌入土里的铁链拔出——
cites忍着痛,艰难站稳了身子。
湿润的象鼻蹭了蹭沉枝的掌心。
“跟它们走吧,你回家了。”
“你自由了。”
那只受伤的象腿颤了两下,巨大的象首往沉枝怀里一拱。
亲昵的、眷恋的。
最后被象群护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另一边,厮杀还在继续。
k拖着条机械假肢,面前是替他卖命的佣兵奋力驱逐鬣狗群,他看着眼前几乎毁掉他全部努力的罪魁祸首,恨得牙都痒。
手上抵枪的动作愈发用力,顶着丹尼要往鬣狗群丢。
“一枪毙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