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还没睡醒。
先被儿子一小脚踢得迷迷瞪瞪。
又被一小脚丫蹭在嘴上。
当爸的坐起身,看着翻身翻得奇形怪状的小崽子。
安慰自己,亲儿子,能有什么办法。
晚上也热,小崽子睡觉一夜不老实,老爸被踢醒来了四五次。
昨晚上,差点把他一脚踢下去。
虽然是新院厨房,可一天三顿饭在屋里做,又是高温,真受不了。
隔壁上房窗台上的电话骤响,跳下去接起来。
这一大早的,谁能呼自己?
又是龙腾工贸岳生龙?
是许建国。
“喂,许哥你昨天死哪儿去了,不是说昨天到铜城呼我吗,昨天一天不见你信息,
又搞什么幺蛾子?那头奶牛你今天必须给我拉村里来,不拉咱这兄弟不做了。”
妻儿馋一口鲜牛奶,铜城市奶牛场的那头怀孕双眼皮黑白花奶牛,拖了半个月拉不进村里来。
靠许建国办有些事,似乎靠不住。
旋耕机不见影儿,奶牛不见影儿。
没驾照,要不然自己搞一辆农运车。
何宁嘴里骂几句,把老婆骂出来站门台上揉眼睛。
口气可怜巴巴:“老公,我热得睡不好,做了一夜乱七八糟噩梦,你跟谁说话,我听声音好像是许大哥。”
“许建国这混蛋答应给我拉奶牛,答应了半个月,今天拉不来,我跟他断交,拖拖拉拉的。”
回屋里洗漱完,喝完早茶,穿戴整齐,开三轮车去县城一趟。
见龙腾工贸公司的岳生龙,今天九点见面。
顺路见小舅子,看他学驾照的情况。
给自己也把驾照搞来。
“娟,我赶中午就回来了,我给你拉一台洗衣机,所有衣服扔进去转几圈就洗干净了。”
电视上天天播洗衣机广告,两个小孩洗衣机,一只白天鹅洗衣机。
李娟看着眼热,不明白那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洗衣服的。
小女人手指头蛋上脱皮,多半是洗衣服洗尿布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