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益芊费力的扭头,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祝修慈的肩上,两条腿被祝修慈钳制在胸前。正脸对着一群鬼新娘,要是祝修慈跑得慢了些她都可以直接伸手掀开她们的盖头。一阵心惊……
&ldo;不会是去岩浆池吧!?&rdo;楚益芊回过头拧着眉痛下结论。祝修慈的想法是很好,可是鬼新娘没有那么傻呀!
祝修慈一边跑一边端着她的腿将人往上攒了攒,尾音都带着点小得意,&ldo;对啊,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聪明的人总是一点就透,就喜欢你这股儿子聪慧。&rdo;
楚益芊只听到了前半截,后一句讲的什么被掩盖在鬼新娘的咯咯笑声中。她头皮发麻,就怕她们下一刻张开血盆大口吞下她一整颗脑袋。
她一言难尽的扒在祝修慈的身上,极不忍心地告诉他这个事实,&ldo;你是想故技重施,将鬼新娘引过去?她们可比红叶尸要难对付,况且我们之前遇到的红叶尸都是初阶没有开灵智的,才会被轻易骗下去。&rdo;
祝修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脚步一虚差点双双趴跪在地上。好在他心理素质够硬,都跑到这儿了不管有没有用都要试上一试。唯一心存疑虑的是楚益芊怎么会对鬼新娘这么了解,他怀疑楚益芊是来过这里。此番再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ldo;总要试了才知道嘛,你抓好了,我要提速了!&rdo;祝修慈脚下一转,跃上几块沿路的岩石,轻松到达了岩浆边。
他这才将人放下来,静静的等着鬼新娘们冲过来。这些新娘像是参加过专业培训似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风雅,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种无法忽略的大家闺秀的气质。
如果不是衣衫不整,浑身散发着鬼气,倒真的可以糊弄他一番。
&ldo;我都跟你讲了没用了啊,还是想点其他的办法吧。&rdo;楚益芊气呼呼地与他理论,以前竟没发现他如此的倔强。
是她一直忽略了细节,祝修慈向来都是表面为善,修真界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和善含笑祝少郎。他若是真的是个善人,不知道都死多少次了。
祝修慈就等着她这句话,反问了一句,&ldo;你怎么知道没用?&rdo;
楚益芊被噎着了,没成想暴露了,祝修慈的戒心真的太重了。她只能支支吾吾的逃避重点,反打一耙,&ldo;你怀疑我?我……我不想跟你讲话了!&rdo;
祝修慈不紧不慢地捏着她的下巴,低着头看进她那一双澄净的眼眸,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一闪而过。他低低的笑了,&ldo;我没有怀疑你。&rdo;
他不是不怀疑,只是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不明白楚益芊对他好,却好的没有理由。他看得出来楚益芊对他的态度要比韩傥好上一点,关心也是真的,但绝对没有对他心动。
楚益芊还是昂着头,不理他,心口一通乱撞。&ldo;那我现在也不想跟你讲话。&rdo;她怕一开口就流露出胆怯,祝修慈和善含笑都是屁话,明明是个喜怒无常的魔头。
祝修慈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将耍小性子的楚益芊揽在怀里,冷眼看着鬼新娘慢慢的向他们靠拢。
果真没有直接跳进岩浆里,嘴角的弧度加大了她们的情绪。她们露在红盖头下的唇明艳动人,一丝声音从中泄了出来。祝修慈辨出那是嗤笑,碾压猎物时肆无忌惮而又有心炫耀的嘲讽的笑。
鬼新娘的嘴唇微动,隐约可见一口贝齿。楚益芊心道不妙,一个跃起缠在祝修慈的腰上,急三火四地捂住他的耳朵。
&ldo;相公……相公……我的好郎君,你怎么才回来?……奴家等了你好久了,来啊,……相公来揭开奴家的盖头啊……&rdo;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洞穴内传播开来,跌宕起伏地撞击在墙壁上,传出去又打回来,反反复复的清洗着人们的大脑。
鬼魅般的声音具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既有少女的清脆,也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慵懒,还有吴音侬语的温软味道,各色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楚益芊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鬼新娘的声音对于男人来说是诱惑,是媚|药。落在女人耳里就是一种凌迟,刀刀带血,尝尽痛苦不得安生。
祝修慈这才抬起两只手捂在了她的耳朵上,耳廓内折,减少了声音的传入。
他并不是完全听不到,只是穿过楚益芊手掌到达他耳中的声音微乎其微。他有时就是想看别人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此能获得一种快|感。他存着的这番心思却在楚益芊蹙起的眉和猩红的眼中被打碎,他舍不得!
鬼新娘还在不停地叫着,&ldo;相公……你看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爱?&rdo;又有不同的内容从唇缝中吐出,&ldo;……相公,你看我的肚子,……都是你的,开心吗?&rdo;
鬼新娘娇羞地咯咯的笑了起来,&ldo;……夫君真是有趣,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识了吗?我是你的夫人呀!&rdo;
除了他们两人捂着耳朵之外,其他的人都被波及了。三三两两的往鬼新娘的身边靠拢,痴迷的拽着她们的外衫,两眼发直的盯着她们裸|露的胸脯。
韩傥心口一阵抽搐,&ldo;噗&rdo;的一口吐出一滩浓厚的血。双腿控制不住的向鬼新娘移动,眼前是一片迷雾,什么都看不见。一条看不见的线勾着他向前去寻找他的&ldo;新娘&rdo;,他怎么可以不管他的爱侣,还有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