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季凌风站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灿烂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扉照进来,悬浮在空气中的尘埃如同被渡上了一层金光熠熠的金箔般沉浮。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系得工整,身形健硕高挑,头上还戴着一个掩饰容貌的鸭舌帽,微垂的时候遮住了那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
一出道就封神、称霸娱乐圈多年的前顶流,在长相上自是无可挑剔,俊美得不似真人。
就算是退圈后,平日里出行亦需要遮掩相貌,以防引起周遭人群的轰动。
说话这句话后,或是见顾安久久未置一词,季凌风的眼底闪过一瞬失神,似是随口问道:“不同意?还是该想着怎么拒绝?”
“都不是。”
“那你在想什么?”
顾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我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胆色,妄图拆散我跟霍辰东?”
“你永远都是那么骄傲,只有乔装在我身边当助理的时候,才忍着跟我虚与委蛇。”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多浪费时间。”
季凌风的面上透着几分阴郁:“可是我想。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我面前,耐着心思跟我说话。”
从前的他一直努力遮掩着自己的情绪,现在得知被顾安看破后,他所幸不再装了。
这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全新的解脱。
季凌风看着顾安忽然问了一句:“你跟程念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安思考了片刻,很快得出了答案:“大概就是她要杀我,我想杀她的关系。”
之前之所以留着她被关在监狱里没有多加干涉,还以为她能在那里好好反省反省。
可是现在,得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后,顾安立时明白,现在的程念安跟当初没有任何区别。
不,她反而变本加厉,连所用的手段都变得更加高深。
唯一不变的,恐怕只剩下她那愚弄人心的卓越本事。
“她要杀你?”季凌风腾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眸光之中满是惊诧,“她来找我的时候,明明说……”
顾安冷笑着打断他:“说什么?说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还是说我曾害得她入狱?又或者是她告诉你,当年她的哥哥就是死在我手里?”
她跟程念安之间的纠葛牵扯太深,就像当初的那场大火,纵然将嵊县的一切烧毁得一干二净,却依旧烧不毁那段过去。
季凌风不解地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似乎搞错了主次关系。”顾安开口说道,“现在,是我在拷问你。”
“程念安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找上了我,她说,她有办法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顾安冷不丁翻了个白眼,“就这种小儿科的伎俩,也能取信于你?”
顾安顿觉她高估了季凌风。
季凌风被这一眼看得有些不大自然,闷声说道:“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跟霍辰东结婚?顾安,我告诉你,我跟你之间——没完!”
顾安冷冷瞟了他一眼:“再没完没了,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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