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就是你啊!可晏行墨心知不能直接这么告诉她。
等他缓了缓心绪后不得不思考,她从何得知的名字。首先,晏行墨就排除了明知意有前世记忆的想法,不然她也不会提出这个问题。
这一世,原本能笃定知道云卿的只有他,之前给祁六的画像并没有署名,可现在或许还有简淮王。晏行墨始终派人盯着简淮王,深知这两日他未有与太子妃联系的任何动作。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他不在书房时她已经无意触碰到了机关,发现了墙壁上的画和画上落款的名字。
晏行墨思虑至此心里就有了主意,如果这事不解决怕是误会越来越深。本来只是想让她好好静一静,不打扰她休养身子,没想到却引发更深的误解。
“孤与你说过的一直都没有变过,你不是谁的替身,孤亦未曾把你当做替身。”
明知意抽抽搭搭没有回复,可那委屈至极的模样,分明是不信的。
无奈之下,晏行墨耐着性子牵住她的手走到刚刚的小匣子处,摆动匣子,如刚才明知意所发现那样,架子一分为二后,画像出现。晏行墨瞄了眼她,见她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便知他猜想的没错了,然后上前将挂壁上的画取了下来。
晏行墨把画摊开铺在案桌上,也将明知意拉到案桌旁,此时画上女子的一颦一笑在她眼前放大,明知意直觉胸腔里的闷气更甚,殿下这是何意?
“在遇到你之后孤就一直想这么做了。”说着,他拿起狼毫,执笔在画中落下了明知意这三个字,将“云卿”二字覆盖住了。
“殿下,您这是?”明知意此时由难受变成了疑惑。
“孤因当年那场意外的高烧后梦到了很多东西,孤不知为何总会频频梦到一个女子,后来就将她画了下来。孤一直以为这无非是个梦,可梦里的牵连孤想要查清楚这女子是否真的存在。云卿二字不过是梦中偶然听到,如今孤有你了,世上再无云卿二字,往后只有孤的知意。”
听完殿下这一长串的解释,明知意红彤彤的眼眶里,那双清澈发亮的眼珠子瞪得如铜铃般大,而她心中的震惊不可谓不大。
原来画上的女子只是殿下梦中的女子,不仅出现在殿下梦里,她的梦里也出现过,其中是不是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明知意此时还猜透不出来,在她的潜意识里,梦中的女子哪怕长得跟她一眼,可给她的感觉却又不像她。所以,梦中女子的出现是一个契机,在这个契机之下殿下找到了她,而她并非是替身。当真是她误会了殿下?
“你若不信,孤可以当场撕碎这画重新为你画一幅。”明知意的沉思被他当作了还不愿意相信,眼看他要伸手将画撕了,明知意这才回神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要破坏的动作。
“殿下,您别撕。”明知意不知为何,听了殿下的解释释怀之后,如今看着这画,竟然不觉得碍眼了。殿下亲自做的画她不忍被毁,如今上面还属上了她的名字,明知意更舍不得了。
“殿下,这画中女子既然与臣妾相像,臣妾想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明知意继续说,“不若,您将这画赠予臣妾吧。”眼里带着期待看向他。
晏行墨听这话便知她接受了这个说辞,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解释并没错,云卿也是前世的她,梦里的也一直都是她。“当真,万一哪天你看着这画不舒服了,可会又怪起孤来。”
“不会的,是臣妾之前误解了殿下,这事臣妾给殿下赔个不是。”明知意收回了手,想要行礼道歉,还没有蹲身就被男子拉过来抱在了怀中。
“所以,这是不再恼孤了?”
适才还特别难受的心情,已经一冲而散,舒畅过后明知意顿觉羞愧,“臣妾从未对殿下恼怒过,臣妾对殿下只有……只有喜欢,之前不过是一时想岔了。”
“小醋坛。”
三个字立即让明知意羞红了脸,如今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对殿下的喜欢,不是一开始的怯与慌,而是带着会吃醋会生气的喜欢。
晏行墨看着怀中桃羞杏让的女子,心里某一处柔软了起来。空气中不知不觉流动了旖旎的气息,只见随后男子低了头,一下子吻住了桎梏在怀中娇柔的女子。
明知意涨红了脸,挣扎中发出糯糯的声音:“殿下,臣妾风寒未好,会传染。”
“无碍,孤的身体向来很好,你应该知道。”瞬间,明知意会意的娇红惹得男子更为情动,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书房外,福公公还等得有些着急,太子和太子妃进去这么久了应该是和好了吧。正踌躇间,就见明知意披好了斗篷,顶着一张潮红的小脸走了出来。玉竹立即迎了上去,跟着太子妃回寝宫。
眼尖的福公公哪还看不出这其中之意,喜笑颜开恭送太子妃后,为自己这个提议得了个好结果而沾沾自喜。以后东宫的日子又好过了!
不出两日,明知意的风寒就好了,而这一天难得出了大太阳,一扫之前阴天时的死气沉沉。天气大好,晏行墨有心让她散散心,便提出了要带她去宫外逛逛。
“真的?殿下您对臣妾真好。”明知意双眼放光,就差没跳起来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去宫外逛上一逛。
“这时才知道孤的好?”晏行墨故意道。
可如今敞开心怀的明知意,不再像以往对太子又敬又怕,已经会抓着太子的手臂轻轻撒娇,“殿下一直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