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巡检司的人说看到一个病歪歪风吹就倒的人,跟俞星臣同行,薛放便以为是杨仪无疑。
如今见了白淳才知道,可能是那些人把他当做杨仪了。
他揉了揉额头,怅然若失。
不过,虽说没见着杨仪,心里难免不痛快,可俞星臣说的有鼻子有眼,想来不是说谎。
他先前担心杨仪会落入俞星臣手中、或者她有什么别的仇家,自然遭受折磨,还不知如何。
一想到就让他寝食难安。
如今听闻杨仪是回到她的“家里”去了,到底是个好消息。
既然如此,又说什么。
薛放定了定神,瞅了一眼白淳,转身。
“我不日就会回京,到时,若知道俞大人有什么言语不实的地方,少不得还要跟你新旧账目一起算。”
俞星臣道“请。”
薛放往外就走,将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
“跟你身边那灵枢,为何不在”
俞星臣同他目光相对,轻描淡写地说道“因白兄初来金陵,我让灵枢陪他的身边之人出去转转。”
白淳正在打量薛放,听了这话,不由看向俞星臣,但他反应倒是快,笑道“承蒙盛情实在过意不去。”
薛放当即没再言语。
等薛放离开,白淳走到俞星臣身旁“灵枢分明是陪着为何推到我身上”
俞星臣道“这自然有个缘故。”
白淳又思忖着“缘故方才我记得薛十七郎似乎叫了声杨易总不会他是来找那位杨先生的吧”
“正是。”
“那你为何隐瞒”白淳不解。
俞星臣道“我正要跟你说此事,也有几句话叮嘱。”
那边薛放出了院门,跟他同行的问道“十七弟,如何”
薛放只走到马匹旁边,半晌才扬首一笑“没事。虽没找见人,到底知道了些好些的消息。”
两个同僚军官对视一眼,这才露出笑容,拍拍他的肩道“是好消息就成,你好不容易来金陵一趟,却为这件事忙,都不肯先叫我们做个东现在总算完了事,总该叫哥哥们请你去领略领略这金陵风光。”
另一个见他眉宇间仍有忧色,便笑道“十七弟,你不来秦淮河,等于白来了金陵,方才那些女娘们见了你,都浪的那样不过,想来你看不上他们,哥哥给你找个绝色极好的如何”
薛放心里转的,竟都是杨仪的影子,只想早点回京,一寻究竟。
可又想起俞星臣说的什么“纠缠过甚,到此为止”,又有点犹豫。
终于,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有什么可纠缠的,从南到北,不过是想他一眼而已,只要他真的好好的,那就罢了。”
当下,竟也不肯再跟这些人去吃花酒,便只推说京内老侯爷的病,得着急回去,这些将官们听闻如此,也就不敢强留了。
秦淮河畔。
杨仪只听到灵枢吩咐“快划”然后船明显地就加快了。
“怎么了”杨仪察觉不对,抬头看向灵枢,灵枢扫了眼岸上,道“没事,我怕咱们在外头耽搁太久,恐怕大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