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太子妃到底是正室夫人,太子如此冷落,实在不妥啊。”
孙奇云面露担忧的劝道。
如今大军还在前方作战,太子却在府上几个夫人之间摇摆,这让他们这些文臣武将实在觉得寒心了。且河套王已经打下了定州,又在和福王那边打,眼看着战功累累啊,太子再这样下去,日后前方的将领谁还知道太子是谁。
孙奇云对张济世是一片忠心,对他的选的继承人即便不满,但也依然支持。看到太子这样的作风,实在忍无可忍向张济世提出了心中的隐忧。
张济世却不以为然。
“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岂能随意上战场。这可与当初我们不一样,那时候朕还只是个普通的将领,上场杀敌自然是无可避免,但是现在承宗是太子,身份尊贵,自然要在宿州待着。至于战功,朕意欲让承宗第一个打入京城。”
“这,河套王那边可会同意?”
孙奇云有些不相信张定南会这么好心,等着让太子去打京城。
张济世冷哼一声,“真有那日,已经不需要他的同意了。”
虽然是一句简单的话,孙奇云却听出了其中暗藏的杀意。
“皇上,河套王立有大功啊。他如今也是听从宿州军令,在前方征战,如何……”
他话未曾说完,就被张济世打断,“若是之前,朕也只是想想罢了,可如今,朕却必须这么做。正是因为他如今战功显赫,朕才更不能留他。日后若得天下,承宗继位,若是无法压制他,天下又要动荡不安。朕必须除掉这个祸根以绝后患。”
孙奇云听张济世这些话,心里越发的发寒。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张济世道,“奇云,天下动荡多年,朕既然做了皇帝,必定要留一个太平盛世。为了这个,便是我的亲子,我也必须要除掉。”
“微臣明白。”孙奇云拱手低下了头。
离开书房之后,孙奇云走的有些漫无目的。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心里好受一些。
在这宿州军多年,他孙奇云自然是什么狠心的事情都做过,一念之间,多少人命丧他的计谋之下。可是却从没有如今这一刻,对自己地身份感到如此的排斥。
一个为宿州浴血疆场的王爷,为大宁立下赫赫战功的河套王,竟然就被皇上这样说弃就弃。
这还是当年任人唯贤的大将军张济世吗?
还是说,他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误的。这个人的心胸只能为将,不能为王。
孙奇云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不知道这大宁皇朝还能走多远,亦或是如昙花一现,还是绵延万年。
又过了几月,前方又传来消息,河套王的张定南的大军已经连破五城,如今在郴州驻扎,与世家联军隔江相望。
若是这一站打下来,那整个天下大势就真的要往张家这边倾斜了。
这个局势实变化的实在太快,不止宿州张济世这边吃了一惊,连京城那边都有些措手不及。
当初战事起来的时候,双方一惊做好了长久作战的准备,非十年八年肯定是打不完的,岂料这还没一年的时间呢,就已经打的七七八八的,虽然说大部分国土还没被张定南的大军打下来。可是其他的势力都是四分五裂不成气候。而这些被打下来地方,竟然十分快的就安顿好了老百姓,无任何人进行反弹。且每打一个地方,便有许多老百姓从军,这军队倒是越打越多了。
张济世知道这个消息后,首先的就是下令太子留守宿州,自己亲自带兵前往郴州。他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张定南和萧山一行人回想起自己一路打过来的经历,也是觉得十分的惊奇。
这不知不觉得,一路竟然打到江边上了。
只有宋先生摸着胡子笑道,“王爷,可还记得当初冯娘子在安抚羌族人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有恒产者有恒心。’这句话放到如今这局势上自然倒是十分合适。天下弊端已久,王爷每到一处便按着河套那边士兵百姓的待遇安抚他们,让这些老百姓们过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自然民心可用。”
张定南这才反应过来。
这些日子他每到一处,问及如何安抚百姓,他都是下令与河套一般。无他原因,主要是当日在河套以这样的方式安抚百姓之后,百姓们都安居乐业。只是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中,有如此大的作用。
其他将领也是纷纷回过味道来。
这里的百姓被世家欺压,百姓没田地,赋税重,多年来苦不堪言。如今王爷来了这里,收世家田地分给老百姓种,又免税,这些老百姓的日子变了个底朝天了,还有谁不乐意换个新主子的。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有些担心了。
“日后若是皇上不同意这样的做法,要收回田地,老百姓们只怕不愿意。”萧山有些担心道。
宋老道,“那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了。毕竟河套军的军令是打城池,可不是治理城池。这事情该是皇上去操心的了。”
萧山闻言,眼睛亮了亮,顿时了然的笑了起来。
是该让宿州这边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