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开封府,进门便看到公孙策和程月兰两人紧锁眉头,看来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
大家相互上来厮认,又将各自经历简简说了一通。
程月兰望着蓝木婷,心里一阵赞叹。
北宋这么重视礼制的时期竟也有如此胆魄的女子,只是可惜了蓝姐姐这令人神魂颠倒的面貌了。
不对!她是拿刀子划伤的?那……千面回眸膏!
程月兰突然记起在毒王谷研读《毒门》时曾看到的方法,正是治疗刀伤的毁容。
她心下大喜,道:“蓝姐姐,你当初是直接用刀划的,还是做过什么准备?”
“准备?”
“就是有没有涂抹过什么胭脂之类的?”程月兰急道,紧张地连声音都有些尖了。
蓝木婷道:“我从来不用那些的。”
程月兰一听,隔着桌子抓起她的手,战战巍巍道:“蓝姐姐……你……你有救了!”
见大家都不解地望着自己,程月兰解释道:“我在毒王谷看到过一种治疗刀伤的方法,需用‘千面回眸膏’敷上七天七夜,待里面药力渗入,皮肤微微涨起,内部却因药力作用重新生皮。此时再去掉表皮就行了。”
蓝木婷惊喜地望着她,如今她与白玉堂二人心意相通,此时心态又与当初不同。虽然白玉堂并不嫌弃她的相貌,若是能够恢复自是最好。
却听白玉堂问道:“这法子会不会对人有什么影响?要是没试验过还是不要了吧。”
“不会对人有什么作用的。只是确实是没做过,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也不知道弄出来是什么样子。”
蓝木婷望着玉堂,满脸期待。
玉堂只得说:“好吧,看你意思吧。”
屋里人看着这对小男女,大都猜到了两人关系,也都善意地笑笑。
程月兰又叹了一声,轻轻说道:“不过蓝姐姐还要再等几天,等我们把娘娘的眼睛医好了再说吧。”
“娘娘眼睛的事情,我有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蓝木婷终于忍不住,轻轻说道。
一屋子的人望着她,蓝木婷红着脸,道:“娘娘是名门之后,想必精通音律。我可以试着以曲渡情,暗暗帮助娘娘放松心情,忘记现实,减轻痛苦。”
见大家没有反应,蓝木婷又轻轻说道:“我随便说说,大家别放在心上。聊了这么久一定渴了,我去泡壶茶来。”说着就往外走。
“静心天颂!蓝姑娘,好点子啊!”公孙策突然一拍桌子,大笑起来。
蓝木婷一惊,赞叹道:“公孙大人真是博学多才,连伶人都罕知的《静心天颂》都知道!”
公孙策笑笑,又道:“这古曲能令人沉醉其中而忘记现实,以致没了各种感觉。传说先祖皇帝在征战之时也是听了这曲子才忘记现实,在沙场上冲锋陷阵了九天九夜不曾合眼,滴水未进,依旧勇猛如初,最后才有了这大宋的江山。只是,这主意虽好,可哪里还有人能演奏出如此的风范呢?”
说着众人脸上俱是一沉,是呀,这演奏的人到哪里去寻呢?
程月兰望着大家神情,又看到蓝木婷红着脸,惊恐地欲说还休的样子,不由得轻轻一笑,轻快地说道:“大家忘了吗?还有蓝姐姐呢,她的丝竹造诣只怕早已出神入化了吧。蓝姐姐既能想出这个点子,又知道《静心天颂》这部曲子,必然是极其熟悉的了!是不是,蓝姐姐?”
“这……程姑娘夸张了,我确实可以演奏,但效果如何还不敢保证。”蓝木婷低垂着脸,回答道。
“好!就这么定了!”公孙策赞许地看着这两个少女,点头道。
白玉堂看到蓝木婷还是有些紧张,手绞着帕子,便道:“娘娘是千金之体,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该当何罪。我看不如几位屈尊,先拿动物做个试验,看看到底行不行?”
“白兄,这话却有些糊涂了,难道不闻‘对牛弹琴’吗?这动物若是听不懂琴声,岂不没有效果了?”展昭一旁听了,不禁有些好笑。
蓝木婷见玉堂被噎住了,忙道:“展大人有所不知,这《静心天颂》不比一般乐曲,本不是拿来欣赏娱乐的,正是用来超度众生的。普天之下,万物皆有灵气。只要它有灵,也就必然能听得其中的奥妙。如果我的琴声真的连走兽都感染了,那娘娘如此修养的人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公孙策看着他们,一笑,慢慢说道:“我看就试试吧。今晚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儿一早就开始。”
一屋人应声而去,各自休息,不在话下。
第二日,开封府内佛音响起。
蓝木婷蒙着面纱,一身白衣,如仙如雾。端坐古琴之前,素手回拨,沁人心脾的美妙之声缓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