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笑笑,有意无意望着蓝木婷,沉重地说道:“这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只怕难以找到。”
蓝木婷一定,泪水刷刷地滴落,打湿了面上的白纱,手上的帕子绞作一团。
此时的玉堂已闭上了那双红眼,昏昏欲睡的样子。
公孙策瞥了一眼,又望了望白玉堂,接着说道:“白侍卫已经神志不清了,再找不到人只怕……”
蓝木婷突然“嘭”地一声,跪了下来,冲着公孙策和程月兰幽幽说道:“公孙大人,程姑娘,白公子是因为我而成这样的,我甘愿解他这‘百日逍遥散’之毒。但求两位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他知道是我为他解的毒。”
两人连忙扶她。
可蓝木婷只是不起,只要他们答应。
两人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蓝姐姐,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明知道他不是那种人。”程月兰实在不明白这个公孙狐狸和这个可人儿唱的哪出戏。
“我……我……我配不上他……你不会明白的……”蓝木婷说着又泪如串珠,声音哽咽起来。
“小兰,咱们先出去吧。”公孙策拍拍程月兰的肩,要将她拉出门。
“公孙大人,他……他还没解穴道呢……”蓝木婷红着脸,低声说道。
“哦,穴道呀,早自动开了,这药就是冲破血脉才这样厉害。他现在只是神志有些不清,放心吧。”公孙策暗自一笑,关上了房门。
房内一片春色迤逦,只见六曲屏边,九枝灯下,玉堂身上锦被乍展,蓝木婷素手轻挑,衣扣半松,白衣飘然而下。
展露的亭亭玉体,宛似浮波菡萏。轻盈臂腕,绰约腰身,似明霞之骨,如沁雪之肌。一痕酥透双蓓蕾,半点春藏小麝脐。真是惊为人艳,绝世之佳。
白玉堂如痴如呆,蓝木婷柔情似水,羞羞涩涩,惊惊恐恐,任他转弄。
春宵美满,尝尽温柔滋味。
鸳鸯帐里,绸缪云雨,实难描绘。
当玉堂醒来,天已是大亮。他看看自己身上,药已换了,身边并没有什么人。
可昨夜……是梦,还是……
白玉堂触到枕边一片清凉,心下大惊:有人哭过?那昨夜必然是有女子来解我的毒了。是她吗?可她又去哪儿了呢?他脑海中第一个蹦出蓝木婷那绝世的身影。
正巧程月兰进来给他检查病情,白玉堂一个快步抢来,急急道:“蓝姑娘呢?”
程月兰一惊,想不到他在神志不清之时还能知道是谁,心中一叹。但答应过的话也不能不算,只得面无表情冷冷说道:“蓝姑娘?我怎么知道。不在她房里吗?”说着伸手搭上他的脉搏,已无大碍了。
白玉堂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也不说话,出门而去。
来到蓝木婷门前,待要敲门,又怕无人应答,真应了自己心中所想;待不敲门,又放心不下,想要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几番挣扎,终于轻轻叩响了木门。
一片悄寂。
白玉堂用力一推,门便开了。
哪里还有什么蓝木婷,干干净净,空空荡荡,毫无人迹。他一时傻了眼,心像被抽干了一般,又冲到公孙策房里,急问道:“蓝姑娘呢?昨天是不是她给我解的毒?”
公孙策正在整理文书,抬起头来,见他青筋凸起,慢慢说道:“蓝姑娘昨儿留书一封,离开了。”说着,把旁边的书信递给玉堂。
玉堂一把接来,几排清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公孙大人,木婷实有要事,不得不先行离开。在此将所知蒋万山之事做一笔供。蒋万山多次到云香院扰乱不成,最后以云香院做要挟,要我去他家赴宴唱曲儿。姐姐蓝木妍担心我不能应付,因其容貌与我有□□分相近,倚着自幼学了些防身之术,便要代我赴宴。是夜,姐姐将我弄晕,独自一人前去赴宴,却再也不见归来。蒋万山把姐姐当成了我,又来轻薄,便遇到了府上的白公子。承蒙相救,躲过一劫。小女子实有要事离开,请大人恕罪。
白玉堂愣愣地抓着信,道:“大人就这样让她走了?她不是人证吗?怎么能让她走?”
“蓝姑娘做了笔供,也是一样的。”公孙策淡淡道。
“可是……”
“白侍卫,本来也该让她留在府里的。”公孙策眼光闪了闪道:“昨儿展侍卫寻了个遍,也没寻到蒋万山的踪迹。让他逍遥法外却是很不利,尤其是对蓝姑娘来说。”
“那……那为什么不去找她回来?”
“你也知道,府上人手不足。一大早就都出去找蒋万山了,发现蓝姑娘走的时候已经没人可用了。”公孙策遗憾地说。
“我不是人吗?我去!”玉堂说着就要跨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