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说:“媳妇心里也这么想,可问题在于,咱们往哪儿使劲呢,若处置不当,只怕反惹一身骚。”
老太太颔:“咱们家自然不能卷进去,若要暗中相助,就得他们明着挑事,哪怕打官司也……”
话至此,婆媳三人互相看了看,二夫人说:“那就打官司呗,玉颜那孩子必定是清白的,不怕甄家拿出什么证据来,可她被打得奄奄一息,那么多人看见,他们没的说。”
老太太看向长媳,道:“初二你就去太师府,把姜儿接来,就当心疼你们妹妹懒惰,咱们替她教儿媳妇当家。”
何夫人笑道:“瞧瞧,娘就只疼自己亲闺女,您倒是行行好,让您那不成器的宝贝孙子也把孙媳妇给您娶进来。娘啊,世恒这小子到底算计什么呢,我真是要急死了。”
二夫人说:“嫂嫂,您没瞧见恒儿这几天都在书房用功?”
何夫人摇头,问:“他在书房吗?”
老太太不禁嗔道:“这当娘的也糊涂。”
二夫人笑:“嫂嫂还不知道吗,恒儿要考功名了,明年春天,咱们就能有好消息。”
“他要考功名?”何夫人喜出望外,起身转了一圈,不知怎么高兴才好,便辞了婆婆和弟妹,急急忙忙往儿子书房来。
不看不知道,这小子当真在温书用功,隔着门,当娘的不禁合十祷告,其实她就求儿子能有个事业,哪怕去经商也好过在家混日子,等了那么多年,儿子总算开窍了。
何夫人冷静后,便吩咐下人:“去我屋里拿二百两银子来,笔墨纸砚,他要添好的只管添,不够花了再来回我。”
说着又道:“初二我去太师府,你们把给展家老太太和四夫人的礼物预备下。”
屋子里的何世恒,其实早就现母亲来了,倒也不是装腔作势地哄人高兴,娘既然不进门打扰他,他就继续看书,也好让母亲看着高兴。
说要拿银子给他花的话,他听见了还在心里笑,谁知下一句竟是说,要去太师府。
何世恒立时坐不住,抬头来看,可娘已经带人走了。
不多会儿,门外的小厮进门来,巴结着说:“哥儿,小的好久没见大夫人这么高兴了,明年您高中,大夫人怕不是高兴得要去设棚施粥做善事了。”
何世恒却淡淡地打人出去,将书本合上,又翻开,告诫自己要冷静,眼下除了司空府长孙的名头,他自己什么都不是。
荒废这些年,并不是赌气作践自己,若早早考了功名,不成亲是不可能的,甚至遇上皇帝赐婚,像怀迁那样没得选,那就什么指望都没了。
为了能以自由身等这一天,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浪荡子,如今一切重新来过,明年一定要考上功名,有了官职有了事业,他就能有底气养活玉颜。
不知不觉,一日光景过去,傍晚时分,七姜亲自送玉颂回秀景苑,刚好四夫人在玉颜房里,她们一起见了面。
七姜离去后,眼看着母亲一脸阴毒地瞪着玉颂,玉颜哑着嗓子说:“您这会儿要是打人,玉颂若有什么事,就是您和二嫂嫂过不去,也是和大伯父过不去。”
四夫人怒道:“你闭嘴,你可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帮着外人对付你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