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见助理递过来她的辞职信,他立即打了电话过去,谁知她居然关机,气得他把手机给砸了。小倩站在一旁吓得不敢吭声。眼见傅致一半天没说话,与暮以为他又在生哪门子莫名其妙的气,她还想回家去吃饭呢,没工夫管他气不气闷不闷,最后干脆豁出去地说:&ldo;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送我回去,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想陪陪我爸妈。&rdo;他居然回给她两个字:&ldo;没门。&rdo;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吗?与暮翻了个白眼。&ldo;你究竟想要怎样?有话不说,难道要我陪你在这里发呆一个下午吗?&rdo;&ldo;让你待着就待着,有错吗?&rdo;他还真是说得理直气壮,可是她凭什么要浪费时间陪他待着啊?看着外面前不着村落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地,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她也不会傻得下了车自己走回去。真是后悔刚才怎么就上当上了他的车?后来,她就真的待在他的车里陪他发了一个下午的呆。他倒好,心情不慡,开个窗子抽根烟,她坐在车上屁股都麻掉了,最后忍不住下车,门还不敢关,生怕他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把她丢在这里。深秋的郊外下午倒也不怎么冷,风吹过脸颊,很是舒服。说起来,与暮好像真的好久没有在这样的郊外玩了,还小的时候,父亲每个双休日都会抽一天的时间带她出来玩,这样的郊外看似什么都没有,却让她感觉到新奇,好像可以在没有人的地方做很多事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作自由。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傅致一开到的地方不远处正好有一条很长的河,与暮知道这条河是连着自己的小镇的。她坐在河边,一时兴起就将鞋袜给脱了,光溜溜的脚丫子刚触及水面就感觉到水的凉意。不同于夏日,这样的天气,虽说不算太冷,但河水的温度还是冷得刺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傅致一也下了车,走到她身后。与暮知道他就站在那里,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玩。耳边又传来他冷哼的声音:&ldo;你倒是悠闲!&rdo;与暮敢肯定这个人心里肯定有一定程度上的变态,就是见不得别人活得比他开心。可是她自己也有些变态心理,越是不想自己活得好的人,她越想活出自己的精彩。你到底是怎样的男人part1&ldo;你们处于财富顶端的人,当然不知道普通百姓的心理。&rdo;她平静地说,&ldo;生活本来就这么艰难,当然要在微小的细节里给自己找快乐,不然每天都生活在痛苦里,那样快乐吗?&rdo;他冷哼一声,没说话。与暮以为他是无话可说,却不料他竟也跟着她一起坐在糙地上。傅致一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他的房间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每天都要人来打扫,身上更是干净得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所以当他这么不拘小节地跟她一块坐下时,着实让她有些意外。&ldo;谁跟你说有钱人就没有吃过苦?&rdo;他扬眉,看着她的眼神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跩得不得了的四海阁小傅爷了,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哥哥,&ldo;我在吃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喝奶。&rdo;与暮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呵呵两声:&ldo;你吃过苦?看不出来。我从来都没见过有比你更细皮嫩ròu的人。&rdo;这点倒是不假,他手掌心上一个茧子都没有,比女人的手还嫩,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以前还吃过苦。&ldo;那你说说,你吃过什么苦?&rdo;&ldo;我吃过什么苦,要真的算起来,那些都是我自作自受,谁让我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rdo;&ldo;又是谭勋?&rdo;&ldo;嗯。&rdo;她懒懒地抬起头,&ldo;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跟他有很长一段距离,完全两个世界的人。说得庸俗一点就是他是王子型的人,身边的一切都很美好,我就是布满灰尘里的小平民,是连灰姑娘都算不上的那种。灰姑娘至少还有仙女帮忙,我要自己帮自己,拼了命地想要去拉近跟他之间的距离。可到最后我们还是隔得很远,它告诉我,人不怕看不清楚现实,怕的是明明看得那么清楚,知道注定会失败,还要去尝试那种失败的感觉。&rdo;&ldo;嗯。&rdo;对于她的长篇大论,傅致一只是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