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经过了无数劫难一般的理论课,夜蛾正道早已经清晰的体会到了禅院晴御想要帮那个“神秘人”找到最小损耗的“灭除禅院家”的方法可以说是煞费苦心,禅院家于她什么意义那就更不用说了。忽然想起对方尚未入学的时候,禅院家的人来帮忙办理一系列的手续的时候,那话语间门对禅院晴御姓禅院的骄傲,以及话里话外警告他绝对不能对“晴御小姐”不敬的意味,他忽然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知为何,一句【可怜的汤姆】在他的心底衍生而出。他站在原地,随后无言转身离开,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萧瑟。留在训练场上的禅院晴御单手拎着鬼无惨,看着身侧肩膀上扛着巨斧的冥冥,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继续?”“好。”课堂上单手托腮,坐在窗边的禅院晴御左手手指轻轻的点击着眼前的桌面,右手握着笔,看着眼前站在讲台前侃侃而谈的夜蛾正道,对方虽然即使在上课也要带着墨镜看上去很奇怪,不过习惯之后似乎也没什么了。中间门的久保远昏昏欲睡,头一点点的低下去。他身边的木原林檎偷偷摸摸的把手放到桌下,在夜蛾正道写板书的那一刻迅速将桌下的食物塞进嘴里,待到对方转过头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嘴里塞得满满的小胖子。“……”夜蛾正道讲话的声音微微一顿,看着眼前的三个学生,不知为何,竟平白生出一股无力感。禅院晴御明明应该是最大的问题学生,偏偏她又是几人里听课听的最认真的,就算她的出发点可能不是那么良好,但是无论如何,到底还是为数不多的上课认真听课的存在。就当夜蛾正道想自己是不是在实战课上对禅院晴御太苛刻了的时候,一抬头,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双墨绿色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在一瞬间门,他竟然有一种自己被盯上了的错觉。额头滑下冷汗,夜蛾正道轻咳一声,正想继续讲课的时候,眼前的少女忽然开口了,那长久未说话的嗓音更显沙哑:“……到提问时间门了吗?”“没有!!!夜蛾正道刚才不知哪根弦搭错了生出来的愧疚感瞬间门烟消云散。他叹息一声,看着正中间门被刚刚自己的一声低喝声吓得瞬间门清醒的久保远,无奈的推了一下墨镜:“……这里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一年级的你们三个。这下久保远的睡意是彻底没有了,他一把擦掉嘴边的口水,强行睁着刚刚清醒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夜蛾正道:“终于……要来了吗?!夜蛾正道挑眉。良久后,他试探性的开口:“……你很期待?下意识就像否决的久保远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死亡凝视,他轻咳一声,无比顺滑的改口:“当然没……咳,我的意思是……“有点,嗯,出乎意料,我以为可能最近没有任务?他绞尽脑汁的想出这么个借口,木原林檎看着自己同期这副模样,笑呵呵的往嘴里放着薯片……嗯?你怎么直接从书桌里拿出来了?连演都懒得演了?夜蛾正道严肃道:“已经不算早了,距离晴御加入一年级已经将近过了半个月了,而这期间门,你们还一次团体任务都没有进行过。久保远泄气的趴在桌子上,一幅认命了的样子。禅院晴御双手抱胸,她靠在椅子上,没在意身旁人的不情愿,抬头看着眼前的夜蛾正道,饶有兴致的开口:“具体是什么任务?夜蛾正道站在讲台上,双手放在桌面上,微微俯身,认真道:“在东京西郊发现了特级咒物的痕迹……“特、级、咒物!!夜蛾正道话音未落,旁边的久保远猛地支愣了起来,他顿时腰不酸了腿不痛了,错愕的看着对面的夜蛾正道,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喂喂……不是吧……上次只是个一级咒灵,我就快死掉了,荣子更是直接被撕成两半了哎!久保远惊恐的说着,似乎说起去世的那个同学时,他隐隐又有一种要浮出泪花的样子。禅院晴御单眉挑起,她瞥向身边的久保远,有几分无语道:“是咒物不是咒灵啊…应该是封印好的吧…即便如此,久保远没有被禅院晴御的话语安慰到,反而是因为她出声后瞬间门双眼发亮,他转过头来,一脸“得救了的看着禅院晴御:“对了!我们有晴御桑!不怕特级咒灵的!!“都说了是咒物不是咒灵啊……还有,谁告诉你我能打过特级咒灵的?禅院晴御荒谬的看着身边的久保远,对方一愣,摸了摸脸:“那天出任务的时候,同行的辅导监督说你可以秒杀特级……禅院晴御瞬间门死鱼眼。“是、是假的吗?久保远蛋花眼。少女泛白的唇张了张,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敷衍的点了点头,对方立刻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大有一幅禅院晴御敢摇头,他就敢哭出来的架势。靠在椅背上,禅院晴御双手放在脑后,墨绿色的眼珠转了转,看着眼前教室的天花板。虽说自己之前祓除的那个咒灵尚且不会领域展开,但是想来只是去取回一个封印好的特级咒物而已,又不会真的和咒灵打架…………的吧?!当天下午坐在车上,禅院晴御位于后座,和没什么异样的木原林檎并排,久保远位于前方,虽说之前他嚷嚷着害怕,但是真到了出任务的这天,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除了沉默了一点,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禅院晴御靠在身后,单手支着脸,看着窗外快速向后掠去的景象,墨绿色的双眼里没什么多余的情感。果然,在经历了强敌和队友去世后,依旧能保持正常状态的人,绝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脆弱。特别是身边这个木原林檎。禅院晴御瞥了一眼身侧的木原,对方笑呵呵的回应着禅院晴御的注视,忽然在怀里掏了掏,禅院晴御侧眸看向他,良久,对方向禅院晴御伸出了手。下一刻,手在她眼前张开,露出里面的几颗小小的糖果。讶异的扬了扬眉毛,禅院晴御看了一眼对面的木原,从对方的手里随便拿了一颗糖出来,放进了嘴里。薄荷味的。原本略显疲惫的精神振奋了一点,她睁开了双眼,不再昏昏欲睡,对着木原使了个“多谢”的眼神,伸展了一下脖子,看着眼前渐渐稀少的行人,他们正在渐渐驶离市区。也就代表着,快到目的地了。车子在路边停下,人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医院,禅院晴御双手抱胸,表情一言难尽,忽然,她感觉一股寒风从自己背后吹过,黑色的长发随风而动,两鬓的麻花辫也不例外。这场景……还真是经典。车子离开了,人对视一眼,久保远的脸上带着战战兢兢,怀里抱着自己的长刀。木原林檎收起了食物,和禅院晴御对了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前走去,慢了一步的久保远炸毛:“等等我!”人走入医院大门,禅院晴御观察周围,没什么不对的,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地址太偏,医院里的病人并不多,连大厅值班的护士都趴在桌面上昏昏欲睡。路过的人只有零星几个,周围也安静的可怕,只是时不时传来阵阵悲伤的抽泣声,禅院晴御下意识的退后,向医院门口的那条街看去,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场景。果然,刚才自己没看错,确实是有人去世了。她收回探出去的脑袋,重新走回同伴们的面前,木原林檎显然也注意到了,和禅院晴御交换了个眼神,身旁的久保远明白两人在想什么,颤颤巍巍的抱紧了怀里经过了掩饰的刀,看上去就像抱紧了自己的吉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