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瞬间僵住了,他抖如筛糠:“我,别杀我……你们要问什么?问什么我都说!”
领头人见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和掐住他的黑西装男互换了个眼色——
好像不是。
黑西装男心领神会,一把松开手。
在失去钳制的同时,沈轻舟也没了支撑。他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仿佛已经强忍许久,再忍不住似的,竟然吸了一下鼻子,就那么哭了出来。
他爬着往后靠,吓傻了似的一个劲儿重复:“别杀我,我都说,你们问什么我都说……”
然而那几个人却不再发问,只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会儿,不久便出门离开。
沈轻舟听见脚步声渐远,却仍未起身,失神似的继续抽泣,仿佛真被吓狠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爬起来,他的头发被汗打湿了粘在脸上,眼睛鼻子都是红的,他捂着脸大口呼吸,用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也就是在这时,他的手被人拉开,领头人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抓住沈轻舟的手往后一掰——
“啊!”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很快被沈轻舟的嘶吼声覆盖。
沈轻舟脸色发白,疼得几近抽搐。
倒不是装的,他从小就是这样。
他所感受到的痛感比正常人感受到的更加强烈。也就是说,受了同样的伤,他比别人更疼。与之相反的是,他比别人更能忍。
沈轻舟因此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当他需要自己「不疼」,他就能看上去毫无感觉,否则,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领头人鄙夷地瞟了一眼瘫软在地的沈轻舟,这才迈步离开。
沈轻舟背对门口半跪着,他垂着头,表情也埋在阴影里。
之前离开的脚步声只有四个人的,而领头人是第五个。
这回对了。2
“那人下手也真够狠的。”
小屋里,许知远捏着沈轻舟被绷带缠得过厚的手腕。
许知远的力气本就不小,在看沈轻舟伤势时又没放轻,沈轻舟的骨头刚刚接好,现在正是恢复时期,被人这么捏着其实难挨,可他表情淡然,甚至微微带着笑意,仿佛毫无知觉。
他说:“还好。”“还好?”
许知远挑了挑眉,手上的力气一点点加大,沈轻舟的眼神却半分没变,依然含笑望着他。
“啧,比不过你。”
最后,是许知远先停下来。
他可不愿因为这个导致沈轻舟伤势加重。毕竟他还有需要沈轻舟去办的事情。
“沈轻舟,你知道吗?偶尔我会觉得你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