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来朱迪思&iddot;巴特勒家住。&rdo;奥列弗夫人说,&ldo;而偏要去住五等客房。&rdo;
&ldo;因为这样我看问题能更超脱些。&rdo;波洛答道,&ldo;你也知道那句话,&lso;只缘身在此山中。&rso;&rdo;
&ldo;我看不出你怎么就可以不与他们联系,&rdo;奥列弗夫人说,&ldo;你得去走访每一个人并同他们谈话,是吗?&rdo;
&ldo;那还用说?&rdo;波洛笑道。
&ldo;你已经见过谁了?&rdo;
&ldo;我的朋友,警监斯彭斯。&rdo;
&ldo;他现在怎么样?&rdo;奥列弗夫人问。
&ldo;比过去老多了。&rdo;波洛答。
&ldo;那自然,&rdo;奥列弗夫人说,&ldo;还能年轻不成?他是不是耳朵聋了、眼睛也花了?比以前胖还是瘦?&rdo;
波洛想了想说:&ldo;他稍微瘦了一点。看报的时候戴眼镜。我没觉得他聋,至少不明显。&rdo;
&ldo;他对这个问题怎么看?&rdo;
&ldo;你的话跟连珠炮似的。&rdo;波洛说。
&ldo;你和他具体打算怎么做呢?&rdo;
&ldo;我的日程都已经安排好了,&rdo;波洛说,&ldo;第一步我去看了老朋友。跟他一起探讨。我让他给我搞点信息来,用别的方法恐怕很困难。&rdo;
&ldo;你是说当地的警察中有他的朋友,他能从内部弄来不少消息?&rdo;
&ldo;啊,也不那么确切。不过是的,我就是这么考虑的。&rdo;
&ldo;然后呢?&rdo;
&ldo;我就来这里见你,夫人。我得看看现场。&rdo;
奥列弗夫人扭头往房子上面看了看。
&ldo;不像是会发生谋杀案的地方吧?&rdo;她问。
波洛不禁感慨,她的直觉真是从不出错!
&ldo;是啊,&rdo;他答道,&ldo;压根就不像。我看过现场后,就跟你去看望受害者的母亲。听听她能告诉我什么情况。下午我的朋友斯彭斯安排我在合适的时间跟本地警督谈谈。我也想跟这里的大夫谈一次。有可能的话还想找找学校校长。六点钟我再去斯彭斯家,跟他们兄妹一起喝茶吃点香肠。一块儿聊聊。&rdo;
&ldo;你觉得他还会有什么可告诉你的?&rdo;
&ldo;我是想见他妹妹。她在这里呆的时间比他长。她丈夫死了之后他才来住在这里的。兴许她对本地的人都十分了解。&rdo;
&ldo;你知道你听起来像什么吗?&rdo;奥列弗夫人问,&ldo;像台电脑。知道吗?你在给自己编程序。他们是这么说的吧?我是指你成天不停地输入各种信息,等着看结果。&rdo;
&ldo;你说的还挺有道理,&rdo;波洛饶有兴趣地答道,&ldo;对呀,对呀,我还真像是台电脑。你输入信息‐‐&rdo;
&ldo;要是你出来的结果是错的呢?&rdo;奥列弗夫人问。
&ldo;那不可能,&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答道,&ldo;电脑不会出错的。&rdo;
&ldo;应该说不会,&rdo;奥列弗夫人说,&ldo;但有时事情出乎意料。比如说我上次的电费单子。我知道有句谚语说&lso;人都会犯错误&rso;,一旦出现万一,电脑出的错恐怕比一般人都大。过来见见德雷克夫人吧。&rdo;
不必说,德雷克夫人是个人物,波洛心中暗想。她是个高挑个的俊俏女人。四十出头,微带灰白的金发,湛蓝的眼睛。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能干的气息。她安排组织的任何一次晚会无疑都会获得巨大的成功。客厅里摆好了咖啡和两盘甜饼干,正在静候他们的到来。他看得出来,苹果林这所房子管理得相当棒。家具不错,地毯质量上乘,处处一尘不染,而且每一样值得注意的东西刹那间就已映入你的眼帘,根本无须细细地去搜寻。这一点可真出乎人的意料。窗帘及桌布之类的颜色都很好看,也很传统。若是有房客肯出高价钱,随时装饰一下就成,完全不必要搬走什么或者变换家具的摆设。
德雷克夫人跟奥利弗夫人和波洛寒暄了几句,波洛暗想她心中是不是非常恼火,却努力地克制住了。她作为一次社会活动的举办者,活动中却出现了谋杀之类的事情,不免叫她处境尴尬。然而,她的脸色几乎丝毫没有流露出来。
波洛猜测,作为伍德利新村的呱呱叫的人物,弄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叫她非常难受。本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在别人家里、落在别人头上还行。但是在一个由她安排、组织、出资为孩子们举办的晚会上,这类的事万万不该发生。
她本该采取某种措施防患于未然。波洛甚至怀疑她心底是不是在竭力地寻找一个理由。倒不是案件发生的理由,而是找出某个帮忙的人在某个方面不得力,因为安排的失误或者缺乏先见之明,没有料到会发生事情。
&ldo;波洛先生,&rdo;德雷克夫人说。她的声音十分动听,波洛暗想若是在一间小教室或者乡村礼堂里效果一定好极了,&ldo;您能来这儿真让我感到高兴。奥列弗夫人一直在说,在这次危难之中,您会给我们提供莫大的帮助。&rdo;
&ldo;请放心,夫人,我会尽力效劳。不过,通过亲身经历,您无疑地会意识到。这件事办起来会相当棘手。&rdo;
&ldo;棘手?&rdo;德雷克夫人说,&ldo;当然会很棘手。发生这样一件可怕的事似乎不可思议。完全不可思议。我想,&rdo;她补充道,&ldo;警察局也许知道吧?拉格伦警督在本地名声不错。我坚信这一点。不知他们会不会找来苏格兰场。似乎是说什么这个可怜的孩子之死在本地意义重大。不用我向您重复。波洛先生‐‐毕竟您也跟我一样经常看报‐‐各地农村都发生了多起孩子们的不幸事件。似乎发案频率越来越高了。精神不稳定的人在增加。然而母亲们家长们一般来说,都不像过去那样对孩子照顾得那么多了。孩子们放学后在漆黑的夜里独自回家。清早又独自上学。而孩子们呢,无论你警告他们多少遍,若是碰上一辆漂亮的小汽车,司机一旦表示愿意搭乘,他们就不假思索地上了。别人说什么他们都相信。我觉得像这样的话,谁又管得了呢。&rdo;
&ldo;可是夫人,这里发生的事就大不相同了。&rdo;
&ldo;噢,我懂‐‐我懂,要不我怎么说不可思议呢。我至今还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rdo;德雷克夫人说,&ldo;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有条不紊。全是按计划来的,进展十分顺利。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私下里我认为是不是有不速之客。某个人走进屋里‐‐在当时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到‐‐肯定是某个严重精神分裂的人,刚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放出来只是因为容不下他们(据我所知)。如今一直得给新病人腾地方。趴在窗户上谁都看得见里面是在为孩子们举办晚会。而这个可怜的家伙(要是真同情这种人便会这么称呼他们,我有时却无法可怜他们)不知怎么着就把这孩子骗走杀掉了。没法想像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可就是发生了。&rdo;
&ldo;也许您会指给我看是在哪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