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湛蓝色的长裙,梳着流云髻,戴着翡翠玉簪,涂着胭脂,看起来温婉端庄,十分贵气。
“安氏?怎么是你?”张氏瞪了一眼安清浅,不满地开口。
想见的人没看到,反而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见过老夫人。”安清浅随意行了礼,然后走到一旁坐下来。
“看老夫人的样子,似乎是不想见到我?”安清浅摸摸自己手腕上的白玉手镯。
这正是她的嫁妆之一,之前被老夫人抢了过去,又用它换了荤腥饮食,重新回到了安清浅的手里。
安清浅如此明显的动作,张氏当然注意到了。
看着那个白玉手镯,张氏顿时气上心来,她哪里不知道这是安清浅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
“我今天过来是找侯爷的,怎么都这个时候,还没有看见侯爷,该不会他还没有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吧?”安清浅打量了一番正厅,明知故问道。
“你,哼,弦儿舟车劳顿,好好休息才是,迟一些又没有什么,长寿堂就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
张氏自然知道安清浅是故意的,除了长寿堂,外面几乎都是安清浅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薛万弦还没有过来给自己请安,还故意在这里说这种风凉话。
虽然张氏心里也极为不开心,不过,她也不想让安清浅看了笑话,嘴硬地为薛万弦辩解。
“那侯爷昨天晚上应该已经给老夫人请过安了吧,既然已经见过面,早晨迟一些也确实无妨。”安清浅轻轻点头,故意在她的心上扎刀。
张氏闻言,心里更是生气,她明白安清浅就是故意的,偏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时,拨云俯身对安清浅说了一句,“听府中的下人说,昨天晚上,侯爷也并没有过来拜见老夫人。”
“不可能,侯爷是多么孝顺的人,三年未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来见见自己的母亲?”
安清浅大声驳斥拨云,言语之间像是知道薛万弦是一个多么孝顺的人。
“昨天送侯爷回到明德院,我亲耳听到侯爷说洗漱一下就会来长寿堂的,怎么可能没有来?”
张氏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自己还是清楚的。
安氏虽然性情大变,但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说谎欺骗自己。
不然只要等弦儿过来,谎言便会被揭穿。
他明明说要过来,那为什么没有过来?
而且今天早晨到现在,已经巳时了,还不见人影。
一定是那个狐媚子,勾引弦儿,不让她过来看自己。
张氏越想越生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椅子,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意。
陈嬷嬷没有说话,但是对于安清浅的话,也有一些相信,心中也怪起了柳伊伊。
看到两个人明显的挂脸,安清浅垂头用手帕遮挡住上扬的嘴角。
安清浅又在这里几乎坐了小半个时辰,薛万弦带着柳伊伊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