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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你来前没有和我说一声，我也没什么准备，这阵子可能会很忙，没什么时间陪你。你要是想去哪里，平时可以自己转转。&rdo;

&ldo;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陪我。&rdo;

&ldo;这一个月你就住在这，但是时间一到就要回学校上课，同意吗?&rdo;

方真云眼中的光暗下去，定定看着她。

钟亭直接忽略了她情绪的变化，&ldo;还有，医生叫你以后要注意饮食，以后不要在外面乱吃东西了。&rdo;

方真云&ldo;嗯&rdo;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喝完粥，她默默起身，抱着猫回房。

钟亭坐在餐桌边，没有回头看她。

收拾完餐桌，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盯着屏幕看了近半个小时，才发现是个喋喋不休的广告台。她带着手机、香烟走去书房。

书房的窗边有一张很舒服的躺椅，钟父以前最喜欢躺在上面休憩。儿时，钟亭、钟沁会趁他闭眼休息时往他身上爬，父女三人嘻嘻闹闹。

钟亭在椅子上躺下，抽烟晒太阳。下午三四点的深秋阳光，月光一样清冷。她把烟抽得很慢，在很淡的烟雾里，有些不着调地想起儿时的涓滴记忆。

人生很像一列没有目的的火车，不停地在经过，你永远只知道自己经过了哪里，却不知道要去的是哪里。

她走到窗边。蒙着尘的玻璃外是几栋光秃秃的居民楼，楼的缝隙里是白色的天空，什么风景也没有。与之相应，她的心中一片空无。

手机静静躺在旁边的桌面上，没有一点生气。

静站了会儿，她拿起手机，拨出通话键。

&ldo;是我。&rdo;

&ldo;嗯。&rdo;

&ldo;刚睡醒?&rdo;她问。

那头没声音。

看着窗外，钟亭说，&ldo;上午太累，都忘记跟你道谢。&rdo;

隔了两秒，男人像是终于被吊起说话的兴致，&ldo;就这样?&rdo;

&ldo;什么?&rdo;

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话里意思，钟亭笑了下，&ldo;那你说呢。&rdo;

你说要怎么谢。

何志斌刚洗完澡，整个人懒在床上。在床头柜摸了根香烟，他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抬手挠了下眉角。

钟亭听见打火机的打响声，然后是他唇上衔着烟、有些含糊的声音，&ldo;过来帮我把衣服洗了。&rdo;

外套是抱方真云的时候被弄脏的，肩膀处一片秽物。何志斌爱干净，家里请了固定的家政，每个周三周六来帮他打扫两次，衣物的清洁包含在内。

现在，这件外套不用等到周三了。

钟亭到时，他已经开好门等她，身上随意套着半袖衫和运动长裤，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休闲。

&ldo;还怕你找不到。&rdo;迎她进门，他接过她的包，放在玄关。

钟亭没有接他的话头，心里也意外自己居然记着他家。脱下外套放沙发上，她淡淡环顾这个家。

是第二次来，现在才看清这个家的模样。面积不小，欧式装修，很浮华。

何志斌给她倒了杯水，看了眼她的打扮，在沙发上坐下来。

&ldo;坐啊……&rdo;

&ldo;衣服呢?&rdo;

&ldo;真帮我洗?&rdo;

&ldo;……&rdo;

盯着她看了一秒，何志斌轻笑了下，下巴抬向客厅后面的阳台，&ldo;扔洗衣机了……&rdo;

钟亭走去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