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涵在一旁挤兑道:&ldo;会不会不够烫?用不用再热一下?&rdo;
我艰难地咽下粥,咿呜了几声表示抗议。
他睥我一眼,&ldo;不服气?&rdo;
宝儿见我可怜,忙出来打圆场,夺了我手中的碗道:&ldo;小姐,我喂你吃快点。&rdo;
她舀起一勺粥,往我嘴里一塞。我泪水流下来,烫死老娘了。
宝儿拍着我的肩,道:&ldo;小姐,别难过,姑爷逗你玩的。&rdo;
我本来拼命呼着气散热,被宝儿这么一拍,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撅过去。
范天涵格开宝儿的掌击我的手,拿过宝儿手中的碗,用勺子搅拌着碗内的粥。
宝儿被格在一旁,望着范天涵搅拌粥,她不满地嘟囔着:&ldo;再搅都凉了……&rdo;
我……
范天涵递来吹凉的粥,我摇头表示我没胃口,他瞪我一瞪,我默默接过,默默吃完,默默把我孬的本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夜里,由于嘴巴疼得厉害,我睡得很不安稳,总梦到我被逼着吞火炭,喝热油。哼唧着醒来,范天涵便往我嘴里塞入一坨糙药,待我平静下来,他又把糙药从我嘴里挖出来。如此反复,待到我最后一次醒来,天已微亮,范天涵倚着床头打盹,怀里还抱着一个捣药的罐子。
我推一推他,他迷蒙着眼从罐子里挖出一坨糙药便往我嘴里塞。
我躲开来,哑着声音道:&ldo;我……好些了。&rdo;
我的嗓音顿时充满了岁月的沧桑、人生的无常、前途的渺茫,算得上是一把很有层次的嗓子。
他清醒了一些,问道:&ldo;出得声了?&rdo;
我点头,操着那把岁月如刀它刀刀割人嗓的声音道:&ldo;你躺下睡会?&rdo;
他侧头望望外面,道:&ldo;不了,我去上早朝。&rdo;
我有丝内疚,道:&ldo;累你一宿未眠了?&rdo;
他睥睨我一眼,道:&ldo;幸得你有自知之明,下回若欲做此等蠢事,还请三思。&rdo;
我被数落得面上无光,讪讪地讨好:&ldo;我送你出门罢?&rdo;
&ldo;不必了。&rdo;他边回答我边下床着衣裳。
我乐得轻松,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这一整夜都没睡好,真是疲乏死人了。
睡到天大亮时,被宝儿的咋呼声吵醒了。竖了耳朵听:
宝儿:你怎能闯小姐的闺房呢?
男子:我听说她受伤了,特来看看,看看便好。
宝儿:白然,虽说小姐乃慡快之人,平时亦是不拘小节、不守妇道,但她尚未起身,你万万不能进她房。
我……淡定地起身,找了套忒守妇道的衣裳穿上,道:&ldo;宝儿,你领他进来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