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温羡安蓦然松开僵硬紧握的拳头。
他笃定回答:“不会。”
如果是他的话。
见不到小狸,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离小狸最近的地方。
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有种栖息的归宿感,让他觉得,他们从未分开过。
听见温羡安说“不会。”
温母时常保持的端肃表情和仪态,刹那间,逐一崩裂开来。
她仰起头,忽而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她抬起双手紧紧捂住面颊,抖动着肩膀,俯身窝在沙发中,开始崩溃大哭。
温母笑了哭,哭了又笑。
今早还是那样一丝不苟的人,可此时此刻,发丝散乱不整。
又哭又笑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像是个精神患者。
看温母反常的神态。
温羡安眉头深深紧拧。
然后,从沙发中站起身走近她,询问:“你没事吧?”
“你可真是你父亲的好儿子。”温母擦擦奔涌不止的眼泪。
哽颤着嗓子,哀声说:“你虽没见过他,但无论你的样貌还是性格,都同你父亲生的一模一样。”
温母说完,低低垂首。
不想去看他与温瑾安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脸。
温母再度开口说话的时候,宛似透露着万般酸楚与无奈。
“他跟我说,他不走。”温母有气无力道:“你父亲说,如果见不到念安的话,
他宁愿死在这,也不愿意去一个没有念安的地方。”
此话一出,温羡安再次震惊,修挺的身形都跟同颤了颤。
他没想到,自己和父亲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温母挺直的背部不知何时变得微微弯曲。
她斜斜歪靠在黑皮沙发的靠背中,声音异常虚弱:
“你父亲一连冻了几天,当我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
我清清楚楚触摸到,他胳膊上的每一块肉都是硬的。
那种透骨的硬度,比脚下厚实的冰凌还要僵冷。”
“我想继续劝劝他,我告诉他,温家注定臣服于景家。
这是祖上的规矩,至今没人敢违背,更别提破坏。”
“凭什么?”温羡安捏紧拳头,厉声质问:“千百年过去了,凭什么我们要永远低俯于他们。”
温母淡淡瞥向他那双充溢愤怒的眼睛,轻嘲道:“真是个好问题,同你父亲当年问的一字不差。”
温羡安死死咬着牙关,压抑怒火。
他问:“那后来呢?父亲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温母顿了顿,扯扯嘴角,牵出一抹格外难看的笑容,“他认输了。”
“为什么?”温羡安顿时错愕地问。
温母看着他,面容很是憔悴,“羡安,妈妈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