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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绝对的停滞。

绝对的广袤无垠。

覆盖时间，完美的&ldo;场&rdo;。

舞台边的姚绿一直保持着那一瞬间定格了的姿势，悲哀而讽刺。

她洁白的皮肤表面可以看得见的地方，缓缓地泛起金色光点。

缓缓地。

缓缓地。

缓缓地。

散开。

姚绿散开了。

散开成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沙沙沙沙掀动着小小的翅膀，在黑暗中朝四周旋舞开无数朦胧的光带。

美丽得，仿佛夜空中为了亲近大地而不惜死亡的流星。

姚绿身上的校服落在了舞台上。

她消失了。

莫名的恐惧袭来，‐‐你敢相信么？有一天你的情绪会变成无数小虫，美丽地飞离你的生命么？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退。

一直退到身后一动不动的绫人怀里，拉着他的衣服，说不出话来。

&ldo;真可怕呀，不是吗？&rdo;黑暗中有人迈着猫步慢慢踱了出来，穿着华丽的中式长袍，领子里翻出昂贵的貂皮围领；指甲涂成暗蓝色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同样华丽的烟管。&ldo;啧啧，这个孩子恐怕早就被那些小东西吃空了。&rdo;

我想象着背后的人是悠一，转头把脸埋进绫人的制服里面，不去看他。

张桃在绫人身边蹲下来，摸摸我的头发。

&ldo;那些……东西，&rdo;我实在不想把它们称作虫子，闷闷地问：&ldo;会到哪里去？&rdo;

&ldo;当然是去寻找新的寄主啰，接着吃，接着繁衍。&rdo;张桃慢悠悠地回答，还瞟了一眼同样被定格住的绫人：&ldo;哎呀，这不是千代家的占梦嘛，他没告诉你吗？&rdo;

&ldo;还会接着有人受害……&rdo;我低着头，低声道。&ldo;……吗？&rdo;

&ldo;你这孩子真奇怪。&rdo;张桃愣了愣，突然眯起眼睛笑起来：&ldo;你哥哥可是从来不关心任务以外的事情。&rdo;

&ldo;我跟他不一样。&rdo;我回头，逼视着张桃：&ldo;我不是为了任务。‐‐还要为了良心。&rdo;

张桃挑挑眉毛，喷出一口烟。

&ldo;幼稚的想法，不过真不错。&rdo;他揶揄地低笑着，朝我勾勾手指。&ldo;‐‐上次你得到的报酬呢。&rdo;

&ldo;小盒子？&rdo;我怔了一下，想起了那只孔雀绿色的布满花纹的小盒子。

有时候预感真的准确得可怕。

没理由地，我今天真的带着它。

我把盒子从口袋里掏出来，小小的盒子很轻，看不到开口，完全密封。孔雀绿色幽暗而且神秘。

张桃翘着手指把它从我手里拈起来，放在掌心，握住。

&ldo;你哥哥啊，要是知道我陪着你这么胡来，回头还不得把我跺跺碎，埋在后花园里？&rdo;他调侃道，张开了手掌。

微光下，我瞪大了眼睛。‐‐小小的盒子在张桃的掌心里扯开一个小口，极不情愿地展开来。

展开成一张小小的纸。

在半空的幽暗里飞舞的金色小虫似乎同时滞了一滞，接着蜂拥而来。

淅淅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下下撞击着场之内安静的空间。

等我闭起眼睛又睁开，小盒子已经在张桃的手心里恢复成那个只有一点点大的正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