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宁的吩咐下,定远侯府家丁们端出一盆散发着别样的香味的糊糊,还有几袋麦麸,在打扫干净的地上拌在一起。
炉灶旁,已经有家丁开始抱来柴火。
“老唐,贤侄儿这是做的什么酒,怎么还要起锅烧火的?”
周通和齐明远不由走到了唐炳春身旁问道。
毕竟他们知道的酿酒法,到了这一步是要装坛密封发酵的。
“你们看着就知道了,憨子说这叫蒸馏酒。”
唐炳春早已见过一次,自然不会这么惊讶,这般看着,还让他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
上次儿子蒸馏酒精做香水时,他刚好过来,儿子给他从木桶中接了一小杯颜色清亮的酒水,提醒他慢慢喝,千万别一口闷。
那味道确实和他喝过的酒都不一样,现在想起来都不禁有些回味。
蒸馏酒?
周通和齐明远眼中满是疑惑,两人不由对视一眼,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奇特的酿酒方法。
而灶台前家丁们把泡过的草圈和木桶架在了炉灶上,开始往里填着拌好的麦麸。
两刻钟后。
木桶上插着导管中,已经开始慢慢滴出水来。
唐炳春立刻拿起一个酒杯走了过去,拿起酒盅接了一杯,看着周通和齐明远笑道:“这杯是这次的头酒,你们谁先尝尝?”
“我来!”
周通当仁不让,兴致勃勃走过来,接过唐炳春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入喉之后,他便愣住了。
那股辛辣之感,让他肠胃里霎时间像燃起火一般灼烧着。
“老周,如何?”
唐炳春笑意盎然看着面前老友逐渐上头的红脸,调笑着问了起来。
自己当初可是抿完了那杯酒,依然觉得腹热难耐,更别提一口闷下肚,那感觉绝非第一次喝这种酒的人可以忍耐的。
“哈哈哈,好酒!好酒啊,喝完这杯酒,老夫从前喝过的所有酒都不过是一碗碗水罢了。”
周通大笑起来,自己走了过去,看着提壶接酒的唐宁道:“贤侄,再给老夫接上一杯。”
“周叔,这酒不能这么喝,不仅伤身,还容易醉,等待会我弄完了,小侄让伙房炒上几个菜,两位伯父和老爹好好喝上一杯。”
唐宁赶忙说道。
老爹刚才接的那杯可是头酒,度数最高,味道最冲最辛辣的一杯,这位周叔父又喝的这么急,再来一杯他还真担心喝出事来。
“那好吧,待会就着下酒菜,老夫再慢慢喝上几杯。”
周通依依不舍放下酒杯,方才还没来得及品尝味道,这一杯酒就下了肚。
尽管让他这个五十几年的老江湖都差点阴沟里翻了船,但是他十分确信,这蒸馏酒,一定是他这种好酒人的最爱。
“贤侄,也给老夫接上半杯,老夫也想尝尝了,就用你手上杯子就行。”
齐明远也凑上前来,看到周通现在这红脸汉模样,他自然明白这酒不简单。
但是他又着实想尝尝这酒什么味道,因此自知酒量不如老周的他识趣地只要半杯。
唐宁接了小半杯递给齐明远提醒道:“齐叔,您可得慢慢喝,这酒容易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