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打了一遍,再拨打一遍,冯锡却依然不接。
清境让司机把车开到以前冯锡带他住的那座公寓小区门口,天色已经很暗了,他付过账要往小区里去,却被保安拦住,在经过一系列解释之后,依然抵押了证件才被放进去,虽然进了小区,却又被拦在公寓楼下,因是指纹刷卡才能够乘电梯上楼,清境站在那里莫可奈何,什么办法也没有。
傻愣愣站了一阵,只好又给冯锡打电话,但他无论怎么打,冯锡只是不接,清境急得要哭了,却又忍住,想要去冯锡父母家里看看,但是一向不大记路的他,根本不知道冯锡父母家的地址。
无奈之下,只好又给冯锡的助理翁华胥打电话。
清境见翁华胥的时候并不多,不过正好有他的电话,这下给他打电话,虽然并不报太大希望,但总觉得既然来了x市,便不能空手而归。
翁华胥接到清境的电话感觉非常诧异,因为他还不知道冯锡和清境生气的事情。
清境说,&ldo;你好,请问是翁先生吗?&rdo;
翁华胥道,&ldo;是的。清境小公子,你有什么事?&rdo;
清境强忍住喉咙里的哽咽,说,&ldo;事情是这样的,我想找冯锡,但是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rdo;
翁华胥更觉奇怪,&ldo;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在s城吧。&rdo;
清境不知道他是真不知冯锡的行程,或者是他根本是受了冯锡的交代不告诉自己冯锡在哪里。
清境说,&ldo;他和我生了气,就自己先回x市来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rdo;
翁华胥一阵讶然,想了想才说,&ldo;你给冯先生打电话了吗?&rdo;
清境说,&ldo;他不接我的电话。&rdo;
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可怜至极。
翁华胥道,&ldo;我真不知道冯先生现在在哪里,或者,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先不要着急,他说不定只是手机没带,所以才没有接你的电话。&rdo;
清境忍住眼泪,&ldo;谢谢你了,你打电话问一问他。如果他真是要分手,那就这样吧,如果还愿意听我的解释,我在之前我们住的地方等他。&rdo;
清境挂了电话,就坐在小区里楼边水渠上的凉亭里发呆。
小区里绿化做得非常好,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水渠里种植的荷花也开了,有着淡淡的荷香。
凉亭里夜风习习,很是凉慡,只是免不了会有蚊子。
清境在那里坐了一阵,脸上就被蚊子啃了两个包。
但是他正是伤心的时候,便也没有精神和蚊子争斗,只是默默地忍受蚊子的欺负。
不知道等了多久,清境以为冯锡是不会来了,他想着,要是冯锡不来,他就等到天亮,然后回s城去,要是冯锡来了,他就和他好好解释,愿听不愿听,都在冯锡。
清境还从没有在感情里受过如此委屈,一时之间根本毫无准备,心里的傲气让他对冯锡不言一声就做出如此决绝的行为非常怨怼,要是在以前,他定然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才不乐意来找冯锡,只是现在,他想到以后从此和冯锡毫无瓜葛,不由难受得脑子发晕,以至于晕晕乎乎地跑来找他了。
冯锡的确是想给清境以教训的,清境的所作所为几乎是他出生以来让他最受煎熬的事。
不过,接了翁华胥的电话,听他说,&ldo;他从s城专门乘飞机来找你,说你不接他的电话,都哭起来了。&rdo;
听到这里,冯锡就再也硬不起心肠,其实清境买机票来x市,他就已经知道了清境的行程。
翁华胥问,&ldo;你要去找他吗?&rdo;
冯锡没有回答翁华胥,挂了电话之后,没有让人开车,就自己开车出发了。
进小区时,问了保安,保安把清境的身份证给了冯锡,还说,&ldo;是八点四十三进去的,现在还没有出来。&rdo;
冯锡开车进了小区,在停车场停好了车,就根据清境的手机定位去找他。
水渠边种着不少花木,盛夏之时,绿叶葱茏,散步的走道通往水渠上的凉亭,冯锡在岸边站定,看到凉亭里坐着一个人,正是清境。
清境趴在栏杆上,一动不动。
因为光线昏暗,无法看清清境的表情,但是,只要看到他的人,冯锡就知道清境一定是在难过。
冯锡迟疑了一阵才慢慢走过去,走到清境的跟前了,清境才迟钝地抬起头来,对上冯锡掩在暗中的面孔,他看不清冯锡的神色,只是这样默默地和他对视。
冯锡说,&ldo;走吧,回屋里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