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过去了,严楚都没醒。原因是因为他吸收了太多自己的信息素。
喻白翊稍微一闭眼。脑子里涌出的就是那晚的场景。在一片白雪里,严楚站在他面前倒下去,他们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的是玫瑰花的香味。
这个味道喻白翊很多年没有闻过了。上一次出现,是在阴暗的厂房里混着灰尘和污水的味道。
喻白翊脖颈上的肌肉僵硬抽动着,皮肤深处的青筋可怖的显出来。他目光颤动着,这时室内光不知怎么一动,严楚枕边突然闪过一个光点。
喻白翊凝神去看——那是个,羽毛形状的领带夹。
“我的……我也有一个,我的去哪了?”喻白翊骤然慌了神,双手疯了一样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
文潇吓了一跳:“小喻?怎么了什么东西?”
“领带夹!”喻白翊急迫的抓住文潇的手腕,“严楚那里有一个羽毛形的领带夹,我也有一个。我的在哪?我换下来的衣服上有没有?”
会不会是丢了?丢在雪地里了?还是他来医院的路上?
“有的!有的我去给你找!”文潇猛拍了两下喻白翊的手背,拔腿就往病房的方向跑去。
跟着他们过来的护士立刻接替位置走到喻白翊的轮椅旁,她半蹲下来:“您是说严先生枕边的那个领带夹吗?严先生清醒之后,第一时间也慌慌张张的问我们找这个。”
喻白翊一怔:“什么?”
护士:“嗯,他昨晚是止痛药药效下去了,清醒了一个小时。特别请他母亲从他换下来的衣服里找这个领带夹,拿在手里看了好久呢,快睡着的时候还认认真真放在了枕头旁边,就贴着耳朵。”
她话音刚落,文潇急匆匆的赶回来,拉过喻白翊的手,用力把另一半的领带夹按在他掌心里:“在这呢,没丢,别怕。”
喻白翊怔怔望着手里那个领带夹。他指节颤抖着蜷了两下,最后两只手上下盖住,用力把那东西团在手里压在胸口,头也埋了下去。
“好了好了,没事,别怕啊,严楚他也没事的,他再休息休息就会醒了。”文潇轻叹了口气,半跪在地上一下下抚着喻白翊的头。
“姐,昨天是圣诞节。这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他一半我一半。”
“他说就是想和我单独出去好好过个节。”
“我也给他准备了礼物的,我还没……我都没有送出去。”
喻白翊紧握成拳的双手抵着额头,他望着玻璃窗后的那个人,似乎再多一秒,那人就会从层叠的仪器中醒来。
可醒来之后呢?醒来之后,他和严楚会怎样?
喻白翊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继而是心口处难以抑制的酸和痛。
我不敢也不愿意想。
……
“我想见一见喻白翊先生,他在这里对吧?”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麻烦您了,如果可以我想尽快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