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概吧,你不是很爱我嘛,应该不会刚得逞没多久就移情别恋的。&rdo;展越浩回得很是模棱两可。若不是急着赶去益州,展越浩不会发现原来已经有些习惯了她的叽叽喳喳,一旦身边没了她,反而学会了思念。想一个人的感觉很奇怪,即便他赌气找了歌妓,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想。以往他也总是这样东奔西走,可是却从没这样想过夏影,突然有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适应。这思念虽是很淡很淡的,还是弄得他心神错乱,又突然听说了她和乔嵩那档子事,再好的理智怕也派不上用场。&ldo;你可以走了,我要睡了。&rdo;沉寂了些会,夕蕴忽然开口,恨透了他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ldo;今晚我睡这。&rdo;&ldo;不准,小心半夜被我猥亵了。&rdo;开什么玩笑,当她的东园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睡的吗?没料,展越浩丝毫不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反而顺手一勾,直接把她拉到了c黄上,笑着逗她:&ldo;你如果要那么主动,我也不会抗拒的。&rdo;&ldo;主动剁你才对……&rdo;他的话,让夕蕴倏地红了脸,虽然平日泼了点,可那么露骨的话还是让她觉得羞愤。边说,她边挥舞着双手,想要挣开展越浩的钳制。他却没有给她丝毫余地,紧紧地拥着她,这种踏实感让他觉得安心了好多。片刻后,见夕蕴仍旧执著地抗争着,他才无奈地打破沉默,呻吟般地低语:&ldo;不要吵,随便抱抱而已。&rdo;&ldo;回益州抱陆仪去……&rdo;&ldo;没抱过,不习惯。&rdo;这是展越浩当晚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想这野丫头,也会如小女人撒娇般的口是心非。想着,他便带着笑,沉沉地睡了。任由夕蕴怎么反抗,也挣不开他,直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也静了下来。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香甜的睡眠,夕蕴却一直睁着眼到天亮。幸福,是不能随便尝试的东西,一旦尝试过,就很难再割舍了。如同今晚被他紧拥着的感觉,夕蕴不知道下次被他这样抱着会是什么时候,她不敢睡,只想点点滴滴牢记住这种感觉。今天是清明,天色很阴霾,淅沥的细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天了,入夜时,稍稍有些停了。严府的灯火一直照亮了整条街,门口泊着无数富丽堂皇的马车,不少百姓聚在不远处凑热闹,听着府里头传来的歌乐声。尽管平时里大部分百姓都不太喜欢商人,然而这难得的各商会名流聚会,依旧为扬州添色了不少。可严府正厅里的气氛却极为怪异,时辰还没到,有些人还没有来,发起这次聚会的严锋也没有提早出现迎客。歌声袅绕,舞妓的舞姿也很曼妙,琼浆珍馐,按说这待遇也不算差。只是角落边端坐着的那伙人,着实让气氛热络不起来。那是给展府预留的位置,展家三兄弟皆到场了,前段时间引起不少风波的钱夕蕴也来了。其实,除了盐商会的,其他人倒是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这个被称作&ldo;银不换&rdo;的女人多少都有些好奇。今儿一见,很是意料之外,不是印象中浓妆艳抹的女子。乌蛮髻,拂云眉,满是灵气的大眼,暗紫色的半肩宽袖衫,她半垂着头,目光静静落在面前的酒盅上,不发一言,偶尔会忽地皱起眉头,像是在烦恼些什么事。玉肌香肩,一颦一举,宛如一副活色生香的画,让人情不自禁地萌生出想收藏的念头。然而,美色当前,却谁也没有欣赏的兴致。只因为早就听说银不换的性子以泼闻名,这展越浩也是个脾性暴躁的人,前段时间&ldo;扬州杂闻&rdo;上的事,闹得如此轰轰烈烈,以这两人的个性理应大吵一架。可眼下俩人却都安静得近乎诡异,仿佛暴风雨间的宁静,一个不留意间就会有场腥风血雨般。&ldo;去哪?&rdo;就在场面正尴尬时,展越浩的低吼声忽然响起。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去,只瞧见夕蕴倏地起身,脸色有点不耐。沉默了须臾后,她才微微转过头,离去的脚步并未停下:&ldo;内急。&rdo;见展越浩尴尬地别过头,夕蕴轻笑,眼风含媚地扫了眼正厅里那些人,跟着提起裙摆迅速消失在了帷幔后。严府她来过太多次了,熟练地穿梭在回廊间,很快夕蕴就到了严锋所住的院子外。门口没有家丁,也没有丫鬟伺候着,四周很静。她犹豫了会,还是走了进去。平时,严锋不准任何人擅自进入这里,然而她烦了好久,甚至坐立难安,那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夕蕴猜不透严锋究竟想和她交换什么,这样不停揣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