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后生忌,我只是回母后的寝宫看一看,不想宫中会出事。四弟已经在宫外,父皇的安危不成问题,儿臣还是离开的好。”
“你留下,朕的一切都是你的。”
“多谢父皇眷顾,可惜儿臣无福消受。儿臣不敢和父皇赌气,只是人各有志,儿臣只能辜负父皇的期望了。”
景皇看着岫羲眼底的执着,认命一般叹了一口气,神情自嘲道:
“这就是天意,这就是上天给朕的答案……你走吧,你选择的人生,你自己过。”
“父皇珍重。”岫羲在景皇面前跪下,恭敬行了一礼,而后起身离开。
临出宫前,岫羲特意绕道御花园,远远凝望荷花池,池边仿佛能看见多年前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笑着追闹的场景,只是那女孩死了,男孩大概从那天也死了。
岫羲闭上双目,心底对景皇的多年积怨顷刻间消散化为虚无。景皇给了他生命,他如今救下景皇还之一命,便是尽己所能报了亲恩。今后他将不会再踏入易国皇宫半步。
睁开眼,岫羲眼前忽又浮现婵儿的身影,和她精灵聪慧而悲悯世间的眼睛。这一次明郡王赫连滨是为恭王报仇而来,那么他便是阻拦了婵儿替父雪恨。她若知道,会怪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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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得知易国皇宫生的事,已是在一天以后。当慎潇把事情的经过讲述给她之后,她即刻在弓狐的保护下启行赶赴漠阁,和湛暮宵短暂相聚又分离。婵儿和弓狐日夜兼程,方在二月十一傍晚抵达漠阁。
刚一回漠阁,婵儿马上冲向关洲的小屋,看望关洲的伤情。赫连滨也正在此间,同关洲话忆当年。
“师父,舅舅。”婵儿和两人打过招呼,便走向关洲的床榻边,如小女儿一般撒娇道,“师父,您的伤怎么样?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月儿呢?”
“不碍事。师父是谁啊,这点小伤躺几日就好了。”关洲笑着拍拍婵儿的手,说道。
“舅舅,您也和袁家的人交手了吗?”婵儿又看向赫连滨。
“袁三相谨慎得很,一直有所保留,舅舅自然不会伤在他的手里。”赫连滨伸展了一下胸怀,示意自己没有受伤,说道。
“小月儿,不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空临他们三个虽然也有伤在身,不过伤势都是可以调养好的,在漠阁,你还不放心么?”关洲干脆一气回答了婵儿还未开口的疑问,以安抚她的忧虑。
“既然师父都这样说了,月儿当然放心。师父,您一定好好养伤,月儿留在漠阁照顾您。”
“好,好。师父正想休息一会。你和明郡王很久不见了,你们舅甥一定有很多话说。”
“那我便和婵儿在阁里转一转,关兄好生歇息。”赫连滨起身说道。
婵儿跟在赫连滨身侧,走出小屋,沿着道路随意溜达着。
“算起来,舅舅真是有好几年没有见着你了。”赫连滨不禁感慨道,“你长得越大,越像你娘。刚才你突然跑进来,舅舅差点以为……唉。”
“婵儿中间几年失了记忆,这么久都没能拜见舅舅,还让您担心了。”婵儿懂事地对赫连滨笑了笑,说道。
“若不是袁家的人从中生事,你怎会无妄殃及。这一次也是他们坏了我们的好事。”赫连滨提起袁家人,怒火从心起。
婵儿虽然已不执著于报仇,但是赫连滨的一番心意,她是不可能漠视的,何况赫连滨还有他的打算,婵儿自然不便劝阻,只说道:
“婵儿想起一件事,一直困惑,今日正好可以问问舅舅。”
“唔,什么事?”
“您知道袁九天前辈和我母妃是旧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