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便有些说不出口了这说不出口就没在了心里,让人徒增忧思。
司央静立了会儿,抬脚上前:“你二人想把门敲烂不成?”
拾花早已不耐:“这已经敲了三家作坊了,怎就无一人出来?这座城怕不是座空城罢?诶?你做甚?”
“没有灵器坊就不能找一把旁人丢弃的?”司央飞身而上。
拾花匆忙抬眼,只见那人影自屋上上消失了:“这,这擅自闯入不妥吧?”
“里面的人若是死了呢?”
苏清绝上前丢下一句骇人的话,也跟着跃了上去。
这一个个的怎都是些不管不顾的性子?拾花在门前踱了两步,一脸无奈的翻门跃墙。
客栈无人,堂中的地面与陈列皆铺了一层薄薄的黄沙,除了司央与拾花的足迹再找不出旁人的。
“人去楼空啊”拾花挥开弥漫在自己周围的灰尘,抬头看向楼上:“客栈尚且如此,这城中当真没什么人了”
司央自楼上一跃而下,将一物扔给他。
“一柄铁剑”拾花低头看他:“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可不是灵器”
“让她死死心”司央丢下一句,朝后院走去了。
铁器虽不比灵器,但比木头做的有用多了,不过,他怎不给?拾花拿着铁剑跟了上去:“你对苏清绝倒还不错”
司央反问道:“谁对她不错?”
这话经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说出颇有几分闹别扭的意味,拾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唉,做师兄的个头和修为都不如师妹,心里难免有怨,我懂,我懂,不过她脑袋不太正常,你何必和她计较呢,你找的就亲自给她,让她瞧瞧你的心意呗”
此行不是游玩山水,知晓这个半大的孩童要同行,着实让他惊了一下,不过听说小归小,修为却是不低,他便放了心。
但这一路上苏清绝与这小童皆是嘴巴不饶人的主,一言不合就动手,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火,飞得哧溜哧溜的,小童不是对手,那火几乎将他尾巴上的皮毛烧没了。
这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正憋气间,又被激得斗酒了,酒味忒馋人,勾得人直吞口水,自己也讨了杯,不想一醉过后苏清绝突然变了样,不论是面容还是性子都是初见时候的模样。
小童说她脑袋曾被驴踢过,病还没好,一发病就变成别人模样胡作非为,醒了也不记事儿,如此,谁还和病人一般见识呢?
拾花心下颇为同情,嘘寒问暖一番,不想这人一点儿不热情,就跟滩水似的,平静无波,寡淡无味,不论是对他还是自己的师兄都是一个模样,他以为二人不和,但这寻剑的举动却又不像。
“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懂”
司央拨去了他的手,心下却是另一番思量,两人有生死结横着,与其冰释前嫌不如相看两厌,若亲自给她,指不定被误会了去。
拾花糊涂了:“诶,那你说,说出来我不就懂了”
司央不欲多说,脚下快了些许。
拾花啧了一声,都说人心思难测,妖心也难测啊。
后院不大,只有一方石磨,一口水井,三间屋舍,以及一些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木架子,苏清绝立在院中,几道青影陆续自四面而来回到了她的身上,继而回身:“没有”
她的功法颇为诡异,拾花醒时正被那青影摁在灵剑之上还当自己是撞邪了,妖尚且如此,何论旁人?
他闭了闭眼,将剑扔给她:“呐,俗世里的普通兵器,比那木头做的好使”
苏清绝接过抖了抖剑身上的灰尘,打量几眼,收进乾坤袋中:“多谢”
“你也别……”拾花正欲道出司央,忽觉背后冷了一冷,一挑眉头,接着道:“你也别客气,既然找到了,那事不宜迟,还是赶路罢,再耽搁下去,我怕那人性命不保”
依亲疏之别,拾花不过与金郁琉见了两次,论担心的程度倒比二人多多了,司央走上前:“你怎如此心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拾花一副这你都不懂的道理的神情,继而身形浮空:“快走”
城中了无人烟,便是有灵器坊怕也是人去楼空,苏清绝不再停留,与二人一同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