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府去会有人杀你们的,还是待在瑾王府安全一些,当然这只是我猜的。”小蛮惶恐的开口,心里暗叹,不管她们待在哪里,只怕小姐都不会放过她们的,不过待在瑾王府应该要比外面好一点,虽然自已巴不得玉钩和小菊这两个女人被杀,可是小姐让她监视她们两个,如果她们两个跑了,她可就死路一条了,所以先拿话哐住这两个女人,如果她们走出瑾王府,只怕到时候死的就是她了,不过照小姐的狠劲,她也没有说错。“杀我们?”玉钩脸色阴骜下来,琉璃瞳孔浮起一抹深沉,是苏采雪要杀她们吗?杀人灭口,先让她代嫁,然后杀了她,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瑾王新娶的王妃不是苏家的千金呢,好残毒的计谋啊。“是苏采雪要下手吗?”小蛮不说话,玉钩也不再问她,她已经知道答案了,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前面有瑾王欧阳离烟这只恶狼,后面有苏采雪那个恶虎,她们现在可真是陷井里的猎物了。“我们静观其变吧,以后你们两个人叫我小姐,千万不能露出蛛丝马迹,那样只会死得更快,”玉钩镇定沉着的吩咐小菊和小蛮,两个小丫头默然不语,现在她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房间的气氛沉闷无比,三个女人谁也不说话,玉钩率先打破寂静,吩咐小菊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压得肩膀很酸。“小菊,过来把我的凤冠取下来。”“是的,小姐,”小菊应了一声,俏皮的开口叫了玉钩一声,竟然很顺,不由笑了起来,走上前帮助玉钩取下凤冠,放下头上的发髻,重新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在鬓边插了一枝碧玉簪,清丽脱俗。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幽幽的烛光如豆,在屋内摇曳,轻风吹过,晃动着纱帐和窗帘,飘逸唯美。玉钩踱步走到窗前,弯月如钩,高高在的挂在苍穹,皎洁的月光普照大地,浩瀚的星空,星星眨着眼睛,几朵浮云随意的飘浮着,悠远轻快,窗外,长廊下,花草茂盛,沐浴在银色的光芒中,越发的妖娆鲜艳。院子边有高墙掩映,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她们三个就好像被圈禁在这座院子中了,与世隔绝。“睡吧,别想多了,有事明天再说,以静制动,我倒要看看这瑾王究竟想干什么?”玉钩从窗前走回来,动手脱掉身上繁锁累赘的嫁衣,盥洗一番睡觉,当然临睡前没忘了提醒小蛮。“你也吃点晚饭吧,好歹现在我们是连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是你再惹到我,还有别以为你小姐心疼你,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哼之后翻身朝里睡去,小菊也收拾一番自去睡了,只留下小蛮一个人,咽了一下口水,飞快的奔到桌边吃起饭来,饭后收拾干净,洗洗休息了。妙计 瑾王府,凤轩。花厅上,三个各有特色的俊美男子正在把酒言欢,不时有戏语飞出来,惹他们身后执壶的婢子脸红心跳头也不敢抬,三个如此俊魅的男子张扬的在眼前晃动,怎不让人眼热呢。西鲁国的王子楼夜欢,一头卷翘的头发,个性的用一根丝带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充满了异域的风味,那古铜色的大手执起琉璃盎,晃动着海棠红的美酒,爽朗的笑望着瑾王欧阳离烟。“烟,你真的不回新房吗?把美娇娘冷落在洞房内,听说那苏采雪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楼夜欢虽然话里满是同情,可眼神却是不屑的,女人于他只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丢弃的衣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想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然后随时准备丢弃她。“如果你喜欢,这个洞房花烛夜就让给你了,”欧阳离烟不以为意的开口,白玉似的手映着琉璃盎,薄唇轻勾,轻啜了一口红酒,那甘醇香甜的味道顺喉而下,真是舒畅无比啊,闭目回味了片刻,陡的睁开双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楼夜欢。楼夜欢听了他的话,唇角浮起玩味的笑:“我可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而且瑾王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吗?你这样恐怕那苏大小姐更难爱上你了。”欧阳离烟狭长的凤眸闪烁了一下,随意不经意的慵懒:“这是一门决窍,等到一个月之期再来说话。”两个人抬杠,坐在他们对面的燕京满脸的笑,边品尝美酒,边欣赏身边美婢娇羞的样子,好似对楼夜欢和欧阳离烟的话不敢兴趣,只顾盯着那帮他倒酒的美婢看,看得人家的脸红得像一个虾子。“燕京,莫不是你看上瑾王府的丫头了。”“青云,今晚去侍候燕皇子,”欧阳离烟随口吩咐,那叫青云的婢子立刻欣喜的点头:“是,王爷。”燕京默然不语,显然对这件事是认同了,青云顿时心里好似灌了蜜一样甜,今晚一定要好好抓住燕皇子的心,自已就可以不用做一个小小侍候人的婢子了。三个男人继续喝酒,金鼎里散发出龙涎香的味道,纱曼在窗前飘飞。这时候从屋子外面走进来一个冷漠沉稳的男子,一言不发的走到欧阳离烟的面前恭敬的垂首:“王爷,新王妃已经睡了。”“嗯,”欧阳离烟显得有些意外,手指轻跳了一下,点头表示自已明白了,那手下便退了下去。楼夜欢和燕京的心头同时浮起一抹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啊,竟然能够坦然面对新婚夜的羞辱,像没事人似的睡觉了,难道苏天涵说的是真的,那苏采雪不是个轻易爱上别人的人。“瑾王,你碰上对手了,”燕京笑了起来,一笑就像盛开的花一样妖艳。欧阳离烟不以为意的抿紧薄唇,寒意从他身上溢出来,冰冷至极,不轻不重的开口:“她倒是个精明的女人,懂得欲擒故纵。”楼夜欢点头赞同,女人确实都是不能相信的,虚伪善变,又贪图亨受。窗外月明如水,长夜漫长,一夜好梦。早晨,晨雾迷蒙,微风吹拂,雾气散开来,花草争奇斗妍,分外妖娆。玉钩早早便醒了过来,披衣在院子里散步,寂静的院中,渺无人声,王府的下人一个也没有,只有庭前花草绽放,碧草娇嫩,露珠晶莹,假山叠障,水流轻溪,好一处雅致清新的院子,虽然不奢华,却别有一番意境,明知道这样的院子在王府里是最不起眼的,但是她却莫名的喜欢着这样的地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如果她和瑾王老死不相往来,有这么一个容身的地方,竟好过苏府一百倍,可是自已这样的心思只怕是奢侈。“小姐,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小菊从石阶上奔下来,她刚刚睡醒,一睁眼竟没看到玉钩的影子,吓了一跳,匆忙的奔了出来,直到看见花丛中的一抹白色人影,才松了一口气。“早上睡不着,所以便起来走走,小蛮醒过来没有?”玉钩掉头回望着小菊,早晨清醒的空气,使人头脑清醒,她刚才在院子走了一圈,慢慢的理出一些头绪,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最重要的现在她是新王妃,今儿个要进宫去给皇上和各位妃子请安,可是自已根本不是真正的苏采雪,说不准宫中有人见过苏采雪,那么自已不是露馅了吗?现在还是想个办法才是真的,玉钩把目光定定的落在一株散尾葵上,那散尾葵乃棕榈小乔木,叶形披针,叶柄弯曲,本是温良的植物,可是玉钩偏就对这种植物过敏,脸上会冒出粒粒红斑,过一两天便自行痊愈。“醒了,”小菊点了一下头,见玉钩一直把目光盯着角落里的一株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奇怪的追问:“怎么了?”“把它搬到我的寝室里,”玉钩莞尔一笑,转身顺着石子路往回走。“好,”小菊虽然不知道玉钩要这个植物干什么,但既然她说了,一定有用处,玉钩的头脑一向睿智,很多事即便说了她也不能理解,不如照着她的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