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驻足在卧室落地窗前望着无瑕的明月,他手上握着小像,手指反复摩挲着小像。他情系于眉间,千般细语,万般情意,望月思她。
那年,她在卧室里看到自己还收藏着她儿时送给自己小像,她举着那个小像眉眼如月的望着自己,笑颜如花的朝自己说着:“哥,这个小像雕的不好,以后你出圈的角色我都给你雕成小像。”
她出国前他都再未收到她雕刻的小像,分手的那一年某天晚上他看见她坐在灯光下雕刻小像,他欢欣的以为是雕刻给自己,可她却说:“我给我弟弟雕哒,他今年想要这个当生日礼物。”当时自己还很吃味,总觉得她心里放着太多人,自己不是唯一。
如今,她回国了,她真的把他出圈的角色都雕成小像了。檀健次回想起情深之年,情意绵长,内心就像月光一样充满着柔情,他举起手中的小像,浅声笑语:“嘴硬的小骗子,还骗自己是回国后才雕的。”如果没有这次承受纠缠,他怎知她从未放下。
她的温柔他能感受,她的爱意他亦能感同身受,他能释怀所有的过往,唯独不想对她说算了。
王念安回到家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其实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她重新检查整理一遍后就坐椅子上盯着天边的圆月。满目桃花只为他盛开,陌上花开之时,她定可缓缓而归。
皎月之下,两人隔月而望,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
大清早,表婶和表叔看着客厅摆放着大大小小行李箱,须臾之间就知道侄女要走了。王念安坐在客厅看到表叔和表婶一出来就扑了上去,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叔,婶,我今天就走咯,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哈。”
“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安安也是。”表叔慈爱的望着侄女,小团子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表婶不舍的望着侄女,孩子都大了,都要飞走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等着他们的归来:“安安,你放心吧,我们在家等你。”
“王鹤逸今天回来,你等得到他吗?”
王念安朝着表婶肯定的点点头,“我会等他,我答应过他。”她会等着弟弟,就如同小时候等他放学一样,他不回来她不会走。
“叔,婶,吃早饭啦。”王念安不愿离别愁绪影响到两位老人,但她知道自己做饭难吃,所以一大早就去买了具有北京特色的早餐提回来给两位老人尝尝。“你们尝尝这些,我刚买回来的。”她指着桌上的早餐,焦圈、面茶、门钉肉饼等应有尽有,唯独没买上头的“豆汁儿”。
“嗯嗯,尝尝。”表叔伸手拿着肉饼大口咬了下去,咀嚼时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王念安见到表婶和表叔这样,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有些事总归要有人去做,她和谢远既然选择这条道路就不能退缩了。
何况这条道路上已经有无数先驱者替他们走过了,他们埋名三十载,终生报国不言悔。她并不觉这条道路会孤独寂寞,中国如今的强大繁华离不开无数国之脊梁的砥砺前行。
她自豪骄傲能够沿着先辈们的足迹砥砺奋进,继续她的人生,登高必自立。她站在前辈的肩膀上仰望星空,看见漫漫星空中的繁星点点,她也愿成为其中繁星点亮祖国的夜空。
少年应是: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叔,婶,你们要为我自豪呀。”王念安俏笑嫣然的望着两位老人,“我和爷爷一样,报效祖国诶。”她说起爷爷那刻眼里星芒闪烁,点亮整个银河。
“嗯,安安是我们的骄傲。”表婶笑着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们的骄傲,她从小就乖巧懂事又会心疼人,每次自己被儿子气的跳脚想要抽那个臭小子时,她总会把她弟弟护在身后,甜甜的朝着自己笑“表婶,不生气,等会手疼,我等会帮你揍哈。”可她事后总是拉着她弟弟到处玩,还会拿出老爷子给她的零花钱哄弟弟开心。
王念安故意说些俏皮话,讲些国外好玩的事情给两位听,调节离愁的气氛。但她没想到谢远他们来的那么快,快到连午餐时间都没到就来了。
谢远的电话接进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喂,王熊猫,该走啦。”
“谢竹竿,你们上来坐坐呗。”王念安还在等王鹤逸,刚才王鹤逸才告诉自己,他上飞机了。
谢远抬头瞧了瞧身边的两位大哥——李哥和汪哥,讪讪的说道:“咱们上去坐坐?”这王熊猫就会给自己出难题,这二位自从来接到他,就寸步不离,他上厕所都怕洒到他们身上。
“谢远,按照规定不能待太久。”说话的是人这次专门负责谢远和王念安两人安全的李哥,他们长年保卫机密科研人员的安全,何况谢远和王念安这次参与的又是国家级机密项目,他们自然不敢懈怠。
“规定是死,走走走,我们去调查一下王念安的家庭。”谢远说完就立刻拉开车门,率先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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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谢远!”李哥赶紧朝他大喊,这短短相处下来他都知道谢远不是一个省心的,他和同事赶紧跟着谢远下车往楼上走去。他哪里知道楼上那个比谢远还不着调,还不让人省心。
王念安听到门铃就蹦跶着起来去开门,这谢远不亏是她的好搭子,这事都摆平了。门一打开,她看到眼前的三张臭脸。。。。。。。。。。。。这是被抢劫了?
李哥和汪哥看着眼前的少女均是一愣,这比照片好看太多了吧。谢远臭着脸瞥了一眼身侧的两位大哥,刚才在电梯絮絮叨叨半天保密条例,呵呵,现在话都不说一句。
“来来来,快进来。”王念安笑脸相迎将三位大哥给请了进来,这配置她熟悉啊,上次和钱老去深山老林也是这熟悉的感觉。
表叔和表婶见这架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倒水了,这不是来“绑架”侄女的吧。
“叔,婶,这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谢远。”王念安握着谢远的手臂,笑眯眯朝着家人介绍。
谢远听到王念安可太满意,三个最!他也连忙拿出小辈的姿态,脸也不黑了,“叔叔阿姨好,第一见面,多多包涵。”他还顺带将李哥和汪哥给介绍了一下。
表叔和表婶听到侄女的介绍才知道眼前的小伙子就是和侄女一起在美国求学的朋友,连忙热情相迎。他们早就听侄女和自家儿子说,谢远在美国很照顾她。
四个人在沙发上落座,谢远想象中尴尬的气氛没有出现,王社牛又重出江湖了。“哇哦,李哥,汪哥你们都练什么呀?”
李哥和汪哥也没想到王念安这么自来熟,坐下就拉着他们聊天。谢远一直默默打量着王念安的神情,发现她的确情感完全恢复了,说话和眼神都充满鲜活。在美国时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你别说聊天了,她不给你冻死都不错了,遇事永远是波澜不惊,淡漠地审视着一切。
王念安时不时就看一下手机,想看看王鹤逸有没有到北京,谢远察觉到她的动作,低声问道:“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