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会儿又不叫琮哥了。太子暗自啧了声。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说的很坦然:“我提前做好准备啊,想想该怎么面对裴老爷,是谨慎小心点,还是仗着自己是太子爷的宠妾,耀武扬威一番,也不用给他什么面子。”
太子胸膛发出一阵阵震动。
还是个开心果。也不知她成天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过太子倒是愿意给她出主意。
“你是孤的人,自然不用对一个盐商小心翼翼,你对江家人怎么没这么客气?”
盘儿语塞。
“临进宫的时候,他背着人塞了我几千两银子,说让我用来打点来着。”
太子被她那样儿以及她的话,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外面响起一阵动静,但人没进来。
“你可真是个没出息的。”太子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眉心。
“这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她窘道。她可是很有良心的,不会光拿银子不做事也就算了,还要反踩人家一脚。
“银子拿了也就拿了,他的银子你受得起,”太子眉眼间带着不经意的睥睨,属于皇太子的锋芒才倾泻了些许出来,“但也不用对他太客气,你对江家人是什么样,就对他什么样,这样的人都识趣,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盘儿哦了一声。
“你自己要把架子端起来,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用怵他。”太子有点不放心,又交代道。
“不过是个小小的盐商而已。”
“不过既然他把你送到孤身边,孤明天就见一见他,算是给他点恩赏。”
——
太子对御下之道向来运用的炉火纯青。
别看只是见一见,江家人估计又要着急了。
他对江家的人从反感,到觉得可以用,暂时不能动,也不是没自己的心思的。说白了这就是在对弈,江家所有的安排,乃至太子的每一次赴宴出门去雅集会去结交那些文人大儒,以及双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过招。
江家隔着空往上递招,既要谦逊,但也不能太谦逊,看似在露富盛情款待太子,又召集一众文人办雅集会,不过是示好,也是展现自己能力的一种方式。
而太子居高临下,见招拆招,态度不能软,也不能太硬,就算之后心思有所转变,也不会让江家人就这么放心了。
见裴永昌,既有借着盘儿的事恩赏之意,也有告诉江家人的意思,你们的意思孤都明白了,但孤不是非你们不可。
也算是敲一个警钟吧。
这些事盘儿并不知道,她也不知太子见裴永昌的过程,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江家那边又是什么反应。只知道裴永昌被人领着过来见她时,态度出奇的谦逊。
“坐吧。”盘儿指了指下面的椅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