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开车出去了。想到这儿秦轶言呼吸有些急促,不免担心发生变数。
发动汽车,他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一边努力和他取得联系。
新城到学校大约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有个较为繁华的步行街。秦轶言把车停在外面,根据谢淮的饮食习惯挨家挨户找过去。
结果一无所获,电话也迟迟没有打通。
来回一个多小时,秦轶言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烦躁,将视线投向街尾的那排老店面。
霓虹灯透过早春的薄雾,像上世纪的老街,一处纸醉金迷的温柔乡。
秦轶言走进每家门店找了很久,最后还是在一条背阴的小巷里发现了他。
期初他还差点错过了。因为那边的光线实在太暗,结果在弄堂里听到了一声猫叫,转身一看,发现垃圾桶边上有只扒骨头的小橘猫,见他走过来,跳上桶盖蹭蹭地翻墙逃走了。
然后他注意到对面的台阶上蜷缩着一个醉醺醺的家伙。
“谢淮!”他顾不上擦汗,半蹲在他身边。
“嗯……”他迷糊地咂了咂嘴,抄起手边的酒瓶一饮而尽,重重砸碎在地上,“混蛋,你还知道来找我!”
“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冷落了你。”秦轶言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歉。
“不,你没错。”谢淮一个劲儿地摇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惜这个学校还是容不下我。”
谢淮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刚留级那会儿,他其实考虑过高复,结果遇到秦轶言,事情变得顺利了起来。
于是他萌生了为秦轶言留下来的念头,可他的生活节奏却没有为自己改变。
秦轶言读博两年,有自己的研究成果,参加过许多国际会议。相比之下,他就是只翻在臭水沟里的小虫子,无论挣扎得多起劲也游不回岸边。
他曾经调侃地喊他“秦院士”,可事实确实如此。只要秦轶言愿意,大好前程就摆在眼前。
那时的自己可能辍学了,拿着高中文凭在餐厅里洗盘子,被父母亲戚耻笑,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
可他的人生原本不是这样的。
“都怪你这个王八蛋!”他一把拉过秦轶言,借着酒疯在他肩头乱蹭,还打了个满是酒气的饱嗝,“既然不打算对我负责,之前就不该对我这么好……害得我、我又错过一年高复的机会。”
再过两个月,他就要21岁了。
“谁说我不打算对你负责了?”秦轶言听他快哭的声音,又往前挪了几寸,把头护在胸口亲昵地摸了摸,“小笨蛋,我决定好了。从今天起——我会把你的名字刻进未来。”
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要把谢淮照顾好一天。
当然,秦轶言相信,他会为了谢淮努力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