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熟悉么,药人的症状和古籍里一模一样。
“你怎么干的?!”
他作势要揍人。
谢端阾轻飘飘握住他的拳头,眉眼冷情,平静道:“皇兄这般气恼?那些药人都是濒死之人,我给他们蛊,他们活下来,是自愿的买卖。”
“自愿?”
他什么性情谢端邑会不清楚?
从小这个弟弟就表现得十分冷漠,对他这个皇兄也是不近人情,毫无一点正常人的情绪,仿佛天生冷情冷心。
他口中的自愿,恐怕根本不是什么自愿。
谢端邑甩开手:“你弄这些药人作甚?天底下哪来的这么多濒死之人?”
“这件事皇兄不必操心。”谢端阾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嘴角一扯,“皇兄难道不好奇先帝留下的遗旨吗?”
面前的人没有回声。
他无趣地耸耸肩,转身继续盯着自己的茶,漫不经心拨弄火炭。
谢端邑垂眼望着咕嘟咕嘟冒热气的茶壶,眼尾下压,气息低沉,忍了忍,撂下一句话离开。
“我不管你做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善后,今后你的事,我一概不会插手,你好自为之。”
脚步声渐渐远去。
庭院呼啸而过的风吹得火炭明暗交替,映入谢端阾阴沉的眼眸。
他抬起头,看着那抹傲然恣意的背影,眼底掠过讽意。
谢端邑这话说的真是漂亮,不知他人苦,有何资格去劝他收手。
分明他们都是太上皇的儿子,自他一出生,便被送去偏远的寺里生活,谢端邑却能安安稳稳享受宫里的一切。
他好不容易回了盛京,却仍旧要活在谢端邑的身影下,不见天人。
世人只知武邑王骄傲恣意,谁人又识他谢端阾?
“谢端邑。”他叫住人,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先帝曾留下两封遗旨,一封被他谢宁川携旨登位,一封藏匿于摄政王府,遗旨内容,关乎你我二人。如此,你还能不为所动吗?”
先帝尚在世前,对太上皇老来得子的谢端邑很是疼爱,从不知晓自己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太上皇疼爱他,先帝疼爱他,可到最后,皇帝的位置落到先帝头上,最后又传给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考虑过他。
谢端阾不信他心中没有怨恨。
远处的人顿住步伐,沉默良久,终是没有转过身来。
“谢端阾,登基的是谁,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