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困扰自己多日的事,便觉太阳穴突突的疼,心口也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姜止见她将才还好好的神情,一下垮了下来,眼中水色流动,登时心中微惊,小心询问:“娘娘,你怎的了?”
花柠忍着湿意,自袖中取出巾帕,按压眼角,难过的情绪一时涌上,连声音都带着些许颤音。
“阿止,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安知端着酒壶进来,看了眼泫然欲泣的宁妃,垂下眼睫,放下酒壶离开。
姜止替她倒满酒。
花柠狠狠吸了下鼻子,抄起酒杯一口闷下,火辣辣的感觉充斥味蕾,眼泪不知是被辣着还是伤心流下的。
“慢点。”
看着她如今伤神的模样,谁又能想到当初得知能进宫时,那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呢。
姜止眼中划过心疼之色。
花柠攥住她手心,嘴巴瘪瘪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阿止,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你,也不曾告诉过圣上。我其实不是王爷府中的婢女,我为了能靠近圣上,学了一身杀人的本领。”
这本领她学了足足三年,只为将来某一天,能成为谢稟手中最锋利的剑刃,助他捍卫郦朝江山。
可她这身杀人本领,被谢稟发现了。
她现在没有获得谢稟的全部信任,他瞧见自己那副冷血骇人的模样,又会作何感想?
花柠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甚至称病不面见。
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
她贪恋留在谢稟身边的这几个月,那是她最幸福的光景。
姜止大抵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初花柠被谢稟带入宫里,她就有所怀疑。后宫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之所,乃是万丈深渊,一个女子,怎会甘愿堕入,哪怕是谢宁川的命令。
花柠甘愿入宫,掩藏身份,行步小心翼翼,不是对谢稟有情,如何说得过去。
姜止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知他脾性几何,又有她从旁教导,断然不会有话本子上的误会和彼此磋磨。
倒是不知,谢稟能得佳人如此痴心。
姜止悄悄观察她,暗暗比较她同谢稟之间,一个冷静清醒,一个急躁沉不住气,难得互补。
受花柠的照顾,姜止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觉得二人在一起挺般配的,顿时生了撮合的念头。
“娘娘,你既对圣上有意,何不借此向圣上表明心迹,说不定有结果呢?”
花柠一听,头摇得可快了,恨不得把脑袋摇掉似的,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却坚定的可怕。
“不,阿止,我不能这么做。”
“为何?”
姜止不理解。
花柠出宫省亲,谢稟暗戳戳派人置办了东街的宅子,又派禁羽卫护送,这般大张旗鼓,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对花柠的在意又是何。
她能看出来的,花柠自然也能看出来。
她张了张嘴,喉咙被烈酒辣的辛疼,嗓音闷闷的:“不一样的,阿止。圣上此番举动,是对我在意不假,可那在意,是基于同伴的在意。”
她在谢稟心中的地位,是谢宁川派来盯他的人,亦是帮他解决后宫的人,于他而言,是可信的伙伴。
姜止沉默了。
她于情爱,简直是个门外汉,纵有撮合的心,碰上花柠这种情况,便束手无措了。
可有一点她看得明白。
谢稟决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