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苏晚,她低着头闭着眼睛,好像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糟糕情绪。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自己感觉很不好,心里闹得慌,而且非常想大哭一场。
我赶紧说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啊,此时前方有鬼魂在哭,你要是哭了,它们准把你当成同类给带走了。
其实不止苏晚,我们都在克制着某种奇怪的情绪,不过我们几个都经历过大小十数次战斗,心理素质比一般人要强很多,这才不至于像苏晚一样想哭。
再说了一堆糙老爷们儿在女人面前哭鼻子也不像个样子啊。
哭声约摸持续了三分钟的样子,随后渐渐消失了,神奇的是浓雾也随之散去。
“他奶奶的,吓我一跳,总算是走了。”杜老七扯下了捂住口鼻的围巾。
六爷问我刚才那茬子是不是阴兵过道,我嘶了一声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正自寻思阴兵过道的事儿,此时身边的苏晚忽然忍不住啜泣起来,看样子她是真的忍了很久,我见这大姑娘忽然就哭了,一下也不知所措。
我陈正从来也没哄过女人啊,跟杜老七、六爷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二哥,我看你刚才那番话非但没把爱丽丝吓跑,反倒把人家给惹毛了。”六爷道。
“可不,把咱苏参给吓哭了都。”杜老七附和道。
“什么爱丽丝,听清楚了,人家叫莉莉丝。”我道。
“这厮那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外国人就没个正经名儿。”六爷道。
我舒了一口气,看了看蹲在地上啜泣的苏晚,而后说:“从来只有我们马炮营吓唬别人的,没见过马炮营被别人吓唬的,都他妈把家伙给我亮出来,这回非得跟莉莉丝动点子真格儿,不然这娘们儿还以为咱好欺负!”
说罢,我刷地一下抽出了盒子炮,抖了一抖发出悦耳的金属声来。
杜老七跟六爷一听要干架,劲儿不打一处来,只要能干架,我们就不挑对手,是人是鬼都行。
接着我拉起苏晚道:“让老六爷端着汉阳灶在后头护着你,它怎么弄哭你的,老子这次就怎么弄哭它!”
不搞清楚眼下的这茬事儿,前面的路就没法继续走。
我跟杜老七一人一边在前头开路,刚才的浓雾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此时前面已经没有半点痕迹了,但能明显感觉到湿度增加了不少,手背上都明显感觉到了潮湿的水汽。
往前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只见得不远处的石柱子上好像有东西。
我停下了脚步仔细看去,那石柱子上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人啊!确切来说是人形。
杜老七也看见了,我示意他停下来先不要轻举妄动。
“扔个炮仗看看。”我道。
杜老七掏出一枚烟花点着扔了过去,我们的烟花都做过特殊处理,能发光却没多大声响,只见烟花飞将过去噗噗跟放屁似的响了两下,光亮将前方照得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