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看看她。”
张佑一胳膊拦住了程策,说才刚吃了药,睡得昏天黑地的,没有大碍。
她哇哇地哭出鼻涕泡,砸了一地杯子盘子,只是气不过这一个只有十九罢了。
“又是模特?”
“这回不一样,是潭大的学生,人小,胆子可大。”
“他。。。。。。”
“阿策,会回家的,放心。”
程策听了,放心又不放心。
他想,这回的确不一样。
他娘是一位耐受性较强的美人,她对家和万事兴有别样的理解,通常不靠吃药降压消火。
况且之前他爹弄出这档子事,最晚隔天就会带着厚礼回来赔罪。
是真正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数年来,程策曾领教过许多次他们的情比金坚,从不觉得这情形有多么难以忍受。
他一直知道这对夫妻分不开。
哪怕日子再丑再难,他们也撑得下去。
无论中间隔了多少个十八九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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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进出出搬完行李,赵慈在客厅里陪着小坐了片刻。
他与程策面对面,衣着相似,表情南辕北辙。
赵慈似乎很高兴,可是他为了热络气氛而讲出来的笑话,一点也不对另一个人的胃口。
程策认为它们并不好笑,但他没有打断对方。
因为尚云抱着水杯昏昏欲睡,眼皮半耷拉着,依然能对那些内容做出适当的回应。
她不仅能听懂,甚至能顺着赵慈的话头,临场发挥两句。
那时,赵慈脸上总会冒出来一种幽暗的欣喜,睨几眼程策。
他在炫耀。
但他注意分寸。
程策想,这大约是一种相识十几年后生出的默契。
在她那里,赵慈的一言一行,已经变成习惯和下意识的反应。
他一个半路冒出来打家劫舍的人,怎么可能理解。
所以他不该生她的气,默默在一边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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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程策搂着尚云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貌似全神贯注,却根本没看进去,而她在犯懒,倚着他闭目养神。
约莫九点半,程太太下楼来打招呼。
准备出门赴约的她两只眼睛还肿得很,脸上的妆一点不含糊,满是我见犹怜的韵味。
她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随后,郑重地给尚云赠送了礼物。
程太太爱买好货,这镯子也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给学生戴显得太华丽,按价值和造型来辨,它更适合年轻的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