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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还是一句话，不要说得太多。&rdo;

&ldo;我可以告诉他们，你要完成你的小说，所以我提供你一个远离人群的机会，&rdo;霍华德那只没受伤的眼睛泛起一片阴影，&ldo;埃勒里，我们可能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也许要再过几个月，下一次失忆才会发生。&rdo;

&ldo;或是，永远不再发生，&rdo;埃勒里说，&ldo;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吗，我的好朋友?失忆的事件可能会突然停止，就如同它的突然开始一般，&rdo;‐‐霍华德笑了，但看起来并不确定‐‐&ldo;不如，你缓几天，在这公寓里等我一起出发?&rdo;

&ldo;你是在担心我怎样回到家?&rdo;

&ldo;不……&rdo;埃勒里说，&ldo;我是说……是的。&rdo;

&ldo;谢谢啦，但是我最好还是今天就走，埃勒里，他们已经很紧张了。&rdo;

&ldo;你确定自己没事?&rdo;

&ldo;没问题，我从来没有在二个星期内发生两次失忆。&rdo;

埃勒里给了霍华德一些钱，然后送他下楼走到街上。

计程车门打开前，他们握手告别，埃勒里忽然叫了起来：&ldo;喂，霍华德，那我该去哪里?!&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我根本不知道你住在哪儿!&rdo;

霍华德看起来有点惊讶：&ldo;我没告诉过你吗?&rdo;

&ldo;从来没有。&rdo;

&ldo;给我一张纸，不，等等，我有本记事本，我有没有把我所有的东西放进你这件外套里?有了，在这儿。&rdo;

霍华德从一本厚厚的黑色记事本里撕下一张纸，写完后就走了。

埃勒里望着计程车，直到它转弯。

然后他回身上楼，一路上若有所思，手中还握着那张纸。

霍华德已经犯了罪，他想，而且不是霍华德自己所说的&ldo;可能&rdo;在失忆中犯罪，而是一个有记忆的、在清醒时所犯的罪。这件犯罪事件，以及环绕在事件周围的事，是霍华德不能&ldo;说&rdo;的&ldo;事情&rdo;。他在清醒时极力否认的这些&ldo;秘密&rdo;，和他的失忆问题是完全无关的，是那种犯了案之后的负罪感，让他这么急着来找我。在心理学上，霍华德是在寻求自我惩罚。

是什么罪呢?

那是第一个必须回答的问题。

而答案只可能在霍华德的家里找到，就在……埃勒里看了一下霍华德写给他的那张纸。

他几乎拿不稳。

霍华德所写的地址竟然是：

范霍恩北山丘路莱特镇

莱特镇!

下村矮矮的小火车站;陡峭的鹅卵石街道;圆形的中央广场，它的旧马槽支撑着创始人杰里耳&iddot;莱特的铜像;还有霍利斯饭店、以前的上村药店、索尔&iddot;高迪男士用品店、邦腾百货公司、威廉&iddot;凯查姆‐‐保险业者、jp辛普森店门口上方的三个金球、高雅的莱特镇国家银行、&ldo;约翰&iddot;莱特，总裁&rdo;。充满车轮声的街道……州大道上，有红砖砌成的镇公所、卡内基图书馆以及艾金小姐‐‐一棵高高弯弯的榆树。

下大街上，有&ldo;莱特镇记事报大楼&rdo;‐‐大楼玻璃外还展示着报纸，还有老芬尼&iddot;贝克、佩蒂格鲁房地产事物所、艾布朗冰淇淋、小剧院和路易&iddot;卡汉经理……

山丘路、双子山公墓和位于往下走三英里处的莱特镇铁路接驳站，斯洛克姆区和十六号公路上的&ldo;寻乐园&rdo;，还有打铁铺的霓虹灯和远处红木林的山丘。

正当一幕幕的景象从他记忆中闪过，他皱着眉头掉进霍华德刚刚坐过的老旧皮椅。

莱特镇……

当埃勒里调查占姆&iddot;海特和诺拉&iddot;海特的悲剧事件进展时【注】，霍华德&iddot;范霍恩在哪里?那是在大战刚开始的时候。

照霍华德自己所承认的，当时他正在家里，在一家飞机公司上班。为什么，当埃勒里在战后不久再度回到莱特镇，调查戴威&iddot;福克斯队长的案子时【注】，没有遇见霍华德?没错，埃勒里在那次调查中，都只是和几个当地人在一起，但是当他第一次去，处理海特家的案子时，在当地的公开场合露过很多次面，那还是荷米欧妮&iddot;莱特促成的，霍华德绝对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他来过。莱特家和海特家都位于山丘路上，埃勒里两家都住过，先是住在海特家的小屋，然后住在隔壁的莱特家，而北山丘路是山丘路的延长，如果开车的话，最多只要十分钟，就能从那里到达霍华德的家。现在埃勒里想起来了，在莱特镇时曾听过&ldo;范霍恩&rdo;这个名字，他确定自己曾经在几次场合中听老约翰提起迪德里希&iddot;范霍恩，说他是城里的大财主之一，是思想开明、常做善事的大富豪。还有，他也仿佛记得，听过埃力&iddot;马丁法官提起他。霍华德的爸爸不可能是&ldo;莱特-马丁-威洛比&rdo;三望族的成员，否则埃勒里应该会见过。这个三望族是莱特镇的传统大家族，霍华德的爸爸不属于他们，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范霍恩家一定是出身工业界，是大商人，村子里的三菱家族。不管怎样，霍华德一定会知道埃勒里来过，住在城里，而霍华德没有来看他，显然，他在刻意地回避这位于契特路上的老朋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