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坚定地:“起”!
那四根黑色的蜡芯无火自燃,而那升腾的火焰居然也是黑色的。
散发出幽幽暗光和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
万法子盘坐一侧,中指与拇指相碰,朝上放置膝盖两端。
胡子下的薄唇不断嗫嚅,一句又一句的咒语冒出。
当咒语念完,那四根黑色的蜡烛没有一点点融化,只不过它们燃烧的气体最后在东里淑的上空形成。
最后演化出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影手中拿着一把像割稻谷的镰刀,出声道:
“你唤我?”声音尖锐带着兴奋。
万法子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已没了先前的厉色,只剩疲倦,他哑着音道:
“我要将她复活。”
“桀桀桀桀桀…”那影子笑得蔫坏:“你可知这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知!”
“不后悔?”
“不!”
“桀桀桀桀桀…契约已成。”说着那黑色的影子突然拉长了黑手朝万法子的脑门伸来。
万法子闭眼不想再看。
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让他倏地睁开眼睛,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溢出。
嘴里更是凄厉地惨叫。
他痛得想满地打滚,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于是他就看到那黑影从自己的身体里抽出来一个黑色人影。
那人影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只能被他用镰刀不断切割,然后一口口吞服。
他的每一口切割吞噬,万法子都能感应相同的疼痛。
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涕泪横流,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黑影吃得只剩右臂时停了下来,遗憾道:“真可惜,不是完整的尸体,无法复活呢。”
此刻再观万法子,脸上的胶原蛋白全部流失,只剩一层松弛的像老树皮的脸。
两只眼睛因为没有肌肉的框架,似乎要从里面掉出来,大到整个眼球都能看清。
眼白部位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殊异非常。
胡子,头发,眉毛通通掉落,露出他干瘪的嘴,微微张嘴黑色牙龈全部暴露,更是恐怖异常。
活脱脱一个老妖怪。
此刻听到黑影的话,双目圆瞪,鼻孔外翻,张嘴咆哮:“我已经落得这般模样,你居然跟我说救不活!”
黑影从身上取下一抹黑气,来回在手中揉搓,最后变成了一根细针,呲着牙用这细针剔牙。
还时不时摸摸比先前明显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万法子一口老血喷出,刚好喷到东里淑的脸上。
黑影这才悠悠道:“我太久没出来,所以忘了,刚刚才想起。”
万法子还待咆哮,被黑影打断:“看在你给饱餐的份上,一年的时间将这女人的手臂找回来,我就让她复活。
记得,只有一年时间,过期不候。”
说着黑色蜡烛上的火突然熄灭,连一点白烟都没飘出。
万法子将蜡烛收回,脑中回想当时那女娃扯断了淑儿带着空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