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典哈出一团白雾,雾气在路灯下慢慢消泯:&ldo;也喜欢,但我陪小妹妹玩娃娃玩累了,我想玩点别的。&rdo;
&ldo;以后有机会。&rdo;
&ldo;嗯,等我姐姐生宝宝了,但是还不知道是侄子还是侄女哩!&rdo;
叶澄铎怔了一怔,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说&ldo;有机会&rdo;时想到的可不是这个。
他隐约看到了未来某个美好而奇妙的可能,可是很快,他又意识到未来太远,如今想来无非是青天白日梦。
走进校门,走过长而幽暗的林荫小路,时不时有一片树叶从头顶飘落。
时典伸手接住一片,将干枯的叶片小心翼翼地撕下,余下一道道细细的叶脉。
叶澄铎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指头,问道:&ldo;在干嘛?&rdo;
&ldo;在制作艺术品。&rdo;
&ldo;冷不冷?&rdo;
&ldo;冷。&rdo;
他把她的手连同那一具落叶标本收进掌心里,时典轻轻地靠到他的手臂上,脸颊蹭了蹭,深吸口气道:&ldo;铎铎,你好香。&rdo;
&ldo;什么香?&rdo;
&ldo;蓝月亮的香。&rdo;
叶澄铎忍俊不禁:&ldo;我妈妈喜欢用蓝月亮,每次洗衣服,家里都香得不得了。&rdo;
&ldo;可惜我在学校,衣服只有立白的味道。&rdo;
&ldo;立白是这个味儿吗?&rdo;
&ldo;嗯?&rdo;时典好奇地抬了抬头,&ldo;你说什么味儿?&rdo;
&ldo;你身上有股香味,说不出来。&rdo;
时典立马侧过脸去,鼻尖在围巾里嗅了嗅,随之咧咧嘴笑起来:&ldo;这叫体香!&rdo;
叶澄铎疑惑地&ldo;哦&rdo;一声,拿起她的左手闻了闻,隐着笑意装傻充愣:&ldo;只有芝麻味儿。&rdo;
&ldo;不是,不是闻手!&rdo;时典喊道。
&ldo;那是闻哪儿?&rdo;
&ldo;这儿。&rdo;她指了指肩膀。
叶澄铎垂下脑袋,挠挠眼角温柔地笑起来:&ldo;嗯,都是抱你的时候闻到的。&rdo;
&ldo;这就对啦!&rdo;
从三月份开始淅淅沥沥的春雨一直下到四月初,大概有好几个星期没有课间操了。
每天下课,学生们不是上小卖部食堂买吃的,就是躲在湿冷的教室里,门窗紧闭。
每个学年的下半学期时间都过得飞快,时典隐约记得,过了阴冷沉闷的梅雨季节,春日的温暖便如和煦春风拂来,夏日的号角也悠然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