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桃灼缩了缩脖子,嘟囔着:“本来就是嘛。”
汪值看有些装不下去,笑了起来。
张桃灼腹诽:老唬人!
汪值低声解释道:“前提是这件事情不能对朝政不利。”
张桃灼有些不太明白,立即坐得端端正正,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陛下自幼被立为太子,江山社稷永远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皇后退让至此,皇贵妃实掌后宫,废后与否本就不重要。太子并无任何错处,对皇上也很是恭谨,无缘无故的废除太子反而会动摇国本,这才是陛下不废太子的原因。西厂是皇上制衡的工具,只要没有威胁到陛下本人,陛下绝对不会动西厂。”
他说完又讽刺一笑:“本公全家都死绝了,连个侄子都没有,皇上用起来放心得很……”
张桃灼听他这话说得凄凉,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笨拙地安慰道:“我也没有爹娘,师父也死了。”
汪值本来心里也不是多难受,但是也没见过这样安慰人的,他故意说道:“你还有师兄呢~”
“啊?”张桃灼没想到他会说到苏湛,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脱口而出,“师兄可以给你。”
汪值憋笑:“你是要本公叫苏湛师兄?”
张桃灼脸上有些烫,想要开口解释,又差点咬到舌头,她连连摆手:“不是……”
汪值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张桃灼脑子一下就清醒了,想指着他骂他瓜娃子,又碍于他的威势,只有委委屈屈地嘟囔:“怎么老这样唬人呢~”
汪值其实心里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他摸出一个黑漆漆的罐子和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蛊?”张桃灼在书上看到过,装蛊的罐子有些就是黑漆漆的,她摸了摸,好奇地问道,“哪儿来的?”
汪值有些得意:“乐璋府里搜出来的。”
“啊?没有任何证据也能搜礼部侍郎的府邸吗?”
“他自己手脚不干净,出使安南的时候挟货贸易、收受贿赂。”汪值一脸狞笑。
“所以就以此为名,直接搜了他的府邸?”
汪值有些不爽,要不是因为皇帝忌讳蛊术,怕朝政不安,让他秘密行事,他老早就大肆追查了,哪里还会这么拐着弯儿地做事。
他点了点罐子:“乐璋胆子小,拿到之后不敢用,也不敢杀,就把蛊放在一边,这玩意儿就被活活饿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饿死的蛊保留了生前的模样,这样更好利于他们寻找蛊的来源!
她立马打开罐子查看,罐子里有十只蛊虫,一大九小,她脱口而出:“阴阳蛊!”说完她又皱了皱眉,“这蛊也是这样……身体上有金色的点点。”
汪值早已看过,也不觉得惊讶,他把木盒子又推到她跟前:“这是养这蛊的方法。”
张桃灼取出木盒子里的纸,仔细看了一遍。
“方法和养阴阳蛊的一样啊……”
“阴阳蛊的蛊母对宿主有什么影响?”汪值突然问道。
张桃灼没有给他说这个是想着有些尴尬,但是如今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她清了清嗓子:“阴阳蛊本来是那些好色之人用来壮阳的。至于毒性嘛,对于母蛊的宿主来说很小。”
“不会危及性命?也不能用来控制他人?”
“不会的,只要宿主不是像刘老夫人那种老人或者是身体极差的人,短期内都不会致死。至于控制他人……只有金蚕蛊。”
张桃灼提出:“术业有专攻,还是去问问妙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