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川搭拉着脑袋,下巴几乎贴在胸口,他的手紧捏着我的肩头,捏得我发疼。我觉得自己的耳畔响起了他心脏的跳动声‐‐当然这只是几秒的时间。
电梯停住了。我离开了他的怀抱。
电梯门打开了,但我们俩谁也没有打算迈步出去。
外面的大厅空无一人,没有人过来乘坐电梯。
电梯门又关上了。梢川的指头按着顶层的键钮。
电梯又开始缓缓上升……
到了八月中旬,我的腿伤已基本上不疼了,我已经可以在我家附近的河堤上短时间地练跑步了。
不过我仍然运动不足,所以还不能像过去那样跑步。我的训练时间只限于天气凉快的清晨以及太阳下山后天色尚未昏暗的时间。
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长胖了。所以出点汗也不是坏事。
开始恢复练跑的两三天。我感到很吃力,但逐渐地我又习惯了。
暑假只剩下两个星期。在假期里,我很少看书学习,现在可不能再游游荡荡了。因为我刚刚停止反省不久哩。
家里还是老样子。爸爸和妈妈的离婚谈判,由于远隔东京和札幌两地。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我想:如果没有法院判决,给果将会怎样呢?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们双方争执不下,互揭短处。
我本来是最讨厌办事拖泥带水和含含糊糊的。但现在我却希望保持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也许快刀砍乱麻是小孩子的幼稚办法,而含糊不清却是大人解决问题的上策,它可以使双方都少受伤害。
有一天,黄昏时候吹起了凉风,于是我提前到河堤上去跑步。
&ldo;阿瞳!&rdo;
有人在河堤下叫我。
&ldo;姐姐!&rdo;
我答着向姐姐挥手。
&ldo;你已经开始练跑啦。&rdo;
姐姐已经在家里换上便装走出来了。
&ldo;姐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呀?&rdo;
我停下脚步,用卷在额上的毛巾擦汗。
&ldo;我今天半休。&rdo;
&ldo;什么?啊,休息半天,是吗?&rdo;
我从堤顶跑下去,和姐姐一起散步。
&ldo;你继续跑步吧。&rdo;姐姐说道,&ldo;我只是来看看你的。&rdo;
&ldo;我已经跑完,正打算回家。&rdo;我气喘吁吁地说,&ldo;妈妈回家了吗?&rdo;
&ldo;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rdo;
我们信步走向回家的公路。
&ldo;札幌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rdo;
我问道。
&ldo;不清楚。反正和她直接谈也不解决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