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庄园里的佣人看见男人戾气十足的阴沉模样,神色又惊又怕,全都忙不迭躲远了,像是看见了什么瘟神。
他第一天踏进贺家大门时,所有人欺他,辱他。
而如今,所有人畏他,惧他。
贺晟其实从不在意那些眼光。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明明最开始也一样胆怯,却偏偏还是拉住他的袖口,让他处理伤口。
也只有她一个人,不怕他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又或者说,她明明害怕,却还是朝他伸出手来。
受伤的人是他,她的眼泪却一直掉个不停。
明明看着那么柔的一个人,心却最狠。
又只对他心狠。
怎么不愿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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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别墅门口,岑锐的车停在那里。
看到贺晟走出来时衬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岑锐瞬间瞳孔一缩。
“贺总,您的伤”
过去贺晟没少受过这种惩罚,可伤势也没有这次这么重,看来董事长是真下了狠手。
岑锐看着自家老板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便猜到贺晟此刻是在硬撑,当即便说:“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吧。”
说着,岑锐就要吩咐司机开车去最近的私立医院,没想到却听见贺晟哑声开口:“先回临城。”
岑锐惊愕地睁大眼,只听贺晟又沉声重复一遍:“回临城。”
不容置喙的语气,岑锐不敢违抗,只能立刻安排私人飞机和随行医生。
一共三小时的飞行时间,贺晟背上的伤口只在飞机上简单处理了下。
等下飞机时,伤势显然已经有了发炎的趋势。
临城医院私人诊室里,医生看见男人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有他淡定的神情,也被吓了一跳。
“不行,你的伤口没及时处理好,现在已经发炎了。还有你的体温,已经烧到40度了,现在必须先打退烧针。”
很快,私人病房安排好,贺晟十分被迫地换上一身病号服准备输液退烧,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更冷。
护士全程扎针时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哪下不小心把这位爷惹着了。
病房外,岑锐把那件贺晟换下来的衬衫偷偷拍下一张照片,点击发送给虞清晚,并打字。
「虞小姐,贺总刚刚受了董事长的家法,一定坚持要回临城医治,导致伤口发言人感染,现在人在急救室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岑锐拍照时是斟酌了拍摄角度的,让衬衫上沾染的血迹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