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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蔓不置可否，只是回头看着他。卢之行用恳切的目光直视何蔓：&ldo;作为一名医生，我对你以前的情况很了解。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远离谢宇。虽然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健康，但我始终记得你刚被朋友介绍来的样子。这个男人对你进行了太久的精神折磨，你必须离他远一点儿，为你自己的幸福考虑。&rdo;何蔓冷冷地看着他。&ldo;怎么了？&rdo;卢之行被盯得有些紧张。&ldo;这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吗？&rdo;何蔓有些忍不住了，&ldo;从进办公室那一刻开始，你的言行就很不专业，从背后抱我，又直接问我离婚的事情，现在连为我的幸福考虑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虽然我失忆了，现在没有看过心理医生的经验，但是直觉告诉我，你这样做十分不妥当。&rdo;&ldo;还有，&rdo;何蔓掏出了手机，&ldo;你给我发的这些短信是什么意思？&rdo;卢之行阴沉地看着何蔓，冷冷地笑了。&ldo;你装什么？是急着要回到男人身边去了，现在开始跟我演戏了？&rdo;何蔓只觉得&ldo;轰&rdo;的一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炸裂了。她隐约感觉到了，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嗓子很痛，一句话也讲不出。&ldo;我是不专业，不应该夜里收留病人，更不应该喜欢上她。即使她每天来和我控诉自己的丈夫，也不代表她不会回心转意，是不是？&rdo;卢之行卸下微笑的面具之后，每句话在何蔓耳朵里都轰隆如雷声。&ldo;不过现在你不是我的病人了，我说这些也算不上不专业了。我找了你很久，你都躲着我，听说你半年前就离婚了，是在我这里留宿之后的事情吗？&rdo;何蔓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她红着眼睛咬牙看向卢之行，看得对方心惊ròu跳，连忙收住了后面的话。&ldo;我……&rdo;卢之行阴沉的表情松动了，又回复了平时的温和，&ldo;算了，你好像真的不记得了，我以为你是故意来撇清的，所以……当我没说好了。何蔓，对不起。&rdo;&ldo;你说下去。&rdo;何蔓觉得每个字都无比艰难，&ldo;你说下去。&rdo;&ldo;你……你一年多以前开始因为婚姻问题来找我，起因就是你们度过了一个很不愉快的结婚纪念日。最开始的几个月，你来到这里只是不停地哭，什么都不说。后来，你慢慢地开始信任我了，学会了在我面前陈述，缓解压力。后来，你和你的朋友也闹翻了，孤立无援，整个人都有了自闭的倾向，同时也变得非常容易依赖别人。这个别人，恰好就是我。可能是……&rdo;卢之行说到这里，竟然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ldo;可能是我远离你的生活圈子，又是你唯一能倾诉的人吧。我们变得愈来愈亲密，你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跟我分享。&rdo;卢之行看向何蔓，神情温柔。何蔓转过头，心中一片冰冷。&ldo;我心里也清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虽然沉溺于其中，但是我自己心里明白。虽然你什么都没表示过，但是我觉得我都体会得到。&rdo;&ldo;别说这些废话。&rdo;何蔓生硬地打断卢之行。卢之行笑了﹕&ldo;那你想听什么？好吧，新年夜，你老公又不见了。你喝多了酒，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老公关机了，你找不到他。你醉醺醺地来找我，说你不想回家。看到你快要崩溃了，我很担心你会出事，所以就留在办公室里陪你、安慰你。&rdo;何蔓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耳边嗡嗡作响。卢之行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被轰鸣声淹没。&ldo;那天晚上之后，你就再没有来过，我打给你你也不接。听说你很快就离婚了，我以为你会来找我，可你也没有。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复，后来我想你了就只发标点符号，反正我觉得我发什么你都不会看。&rdo;停顿了仿佛一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何蔓才缓缓地开口，这才发现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了：&ldo;那天晚上……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rdo;卢之行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ldo;既然……既然你都不记得了，那就由它过去。反正你一直最爱的都是你老公。&rdo;&ldo;有，还是没有？&rdo;何蔓忽然发了疯，她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只能失控地大喊。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刚刚涌出，瞬间冰凉。&ldo;有。而且你老公也知道了。何蔓……我刚刚提起这些只是情绪失控。这不全是你的责任，有我的错，也有你老公的责任。我早就没有别的心思了，只是不忍心看你蒙在鼓里还回去找他，我不希望你再受伤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