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面上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庄稼汉,没想到一个个都能坏成这样。
他们自己的孩子的命是命,别人家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听他们的对话,这事应当还干了不止一次。
大抵就是面前这几个人,商量好了若是该到他们的孩子被嫁给河神,就找个外乡的人替代。
时晏甚至怀疑如果当时没有外乡人来,他们说不定还去外面买了孩子回来。
这就很难让人继续同情起来了。
四人费了些力气,两人一个将“乌云”和“时晏”挨个抬了出去放在了院子里。
“动静小一点,这药也不知道能管多久用,我们动作得快些。”
老张压低了声音招呼着其他三人,这处院子靠近黄柏乡的最边上,再往南一点就是那条弥漫着难闻气味的宽阔河流。
时晏之前没仔细看那河边有没有洞穴,若是有,想来这老张的女儿应该就被绑了关在那洞穴里。
四人趁着夜色在前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搬人,乌云和时晏溜溜达达跟在他们身后。
出门时,乌云还冲着藏在墙角的祝巫招了招手,示意祝巫跟上来。
为了保真,那替身娃娃还是很有分量的,搬起来就真的和人差不多沉。
河水在夜晚要更湍急一些,四人没有点灯,走的深一脚浅一脚。
也幸亏他们对这一片很是熟悉,否则一个弄不好就会脚下一滑滚进河里。
“阿晏,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乌云和时晏身上都被时晏下了遮天咒,他俩能说话,但前面四个听不见。
“还能去哪儿,不是说了要拿‘咱俩’去替换那个什么老张的女儿么。
大概是把‘咱俩’搬过去,然后接他女儿回来。”
乌云的想法很简单,气上来的也快,“他们这事想用咱们喂河神?这样阿晏也要救那姑娘么?”
时晏点头,“至少现在那姑娘是无辜的,先跟过去看看吧,如果她也不无辜,那咱们就不管他们会怎么样了,直接过去把‘河神’收拾了就成。”
乌云哼了一声,“要是让我选,我就等他们都喂了胖头鱼,再去把那鱼的妖丹给挖了。”
时晏也点头,“你这种做法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现在是我来做这件事儿,只好委屈我们乌云跟着我了,不气不气,回头给你买好吃的。”
乌云对这些陌生人的恶意是建立在对方先要对他们出手的前提上,所以时晏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会生气。
“诶。。。。。。阿晏没生气?”
“我生气也该生他们的气,你别看我现在像没生气一样,其实我还挺气的。
但小姑娘毕竟是无辜的,今天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孩子,想来也是想用尽一切办法去救自己姐姐的。
他应当见过不止一次同乡人用外人偷偷换掉他们的女儿,但那小孩在河边时只让我们快跑。。。。。。”
时晏伸手拍了拍乌云的肩,“他那么做只是出于内心最诚实的选择,但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善缘。
我不直接不顾那姑娘的死活去搞胖头鱼,算是还那小孩的一份善心。”
时晏语气一顿,又说了但是,“这份善缘是还给那小孩的,你待会盯着点这几个人。
他们若是敢搞事,只要留口气,别的随你怎么做。”
乌云指了指肩上一直扛着的“甘蔗”,“那这家伙怎么办?”
这“甘蔗”立在墙角一个下午,时晏差点就忘了这不是个甘蔗而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