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仞也是无奈之举,他没办法弃月归荧的生死于不顾,“小公子,今日这份情日后在下定会百倍奉还。”
“事到如今,口出狂言,一条人命,你以为你赔得起吗?”
少年撑着身体,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我先找到的生灵踪迹,你半路截胡便罢了,我说明缘由,你还是一意孤行,一人掌生杀大权,月庄主,你说这些话,未免太过虚伪。”
月仞走近他,想要扶着摇摇坠坠的他,却在此时看清了他手中的黑色长剑。
那是十剑之首的……玄玉古剑!
“你是……铸剑城的?”方才那猛烈的剑斩,难道是赤道,难怪了,他会如此难以对付,“你是萧长境之子,你是萧容与?”
月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听说过赤道的强悍,没想到只是在一个孩子身上,都能让自己难以应对。
“哼!月庄主这是在自说自话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答过什么。
这人倒是凭着自己的臆想就把自己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少城主,月某多有得罪。”他不会说让人原谅的话,毕竟生灵是萧索发现的,他们抢占了机会,的确是罪过。
可是真的没办法,除了它,谁也救不了月归荧。
“我会记得月庄主的。”人已经走远,他又中了迷药,想追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回去多陪陪母亲。
“少城主,月某告辞。”月仞回头对余下的几人吩咐,“诸位,劳烦送少公子下山。”
“不用你的假惺惺!”
萧索剑身一挡,几人都不敢再靠近。
月仞也不好强求,但他毕竟是铸剑城的少公子,是个人都会眼馋的主儿,让人暗中跟着以免有不测之事。
试想一下,得到了天下最大铸铁世家的公子,会有多少风云被掀起。
裘名古注意到木渊听完这个话本似的事儿,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木公子,你这些人中,你在为谁感到悲哀?是你爱而不得的、非他不可的母亲,还是月仞一家,亦或者是那位一年前亡父,一年后葬母的少城主?”
“你对当年的事是不是太过通透?”好像就是主导一切的第三者,看着话本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好像洞悉一切,好像操控着一切。
“自然是有人不吝相告。”
“谁?”不是裘名古自己吗?怎么看都不像是毫无关联的局外人。
“你说呢?”
他对木渊卖关子。
木渊就算听不到他口中的承认之言,心里却是明了非常,“裘门主还是说说你真正的来意,比较让人信服。”
难道只是为了说出过往的纠葛,让他对楼庭映更加疏远吗?
“几个月前,月语山庄那场大火是谁在暗中操控,你不想知道?”
“难道是……”
“你猜得不错,就是夷阳剑山的人。”他绕到木渊身后。
“楼庭映杀人逃走之后,木炀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直在暗中查探,果然让他知道了真相。”
楼庭映为什么一直针对月语山庄?原来是心有所属,又被心上人拒绝产生了怨怼。
他很想一剑割了她的喉咙,放干她的血,然后安葬在堕龙渊,永远只能有自己在身边,这样的想法有过好几次。
可是他下不去手,于是自我安慰,只要不再惹事端,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三个月之后,了然城不再是楼家的所有,而是改为花姓。
花氏兄妹在月仞的相助之下,灭了楼家。
并且向夷阳下了战书,两派争斗中夷阳落了下风。
从那之后,第一剑派的位置,月语山庄坐了十年。
不少人对于一个白手起家,短短几年跻身第一的月语山庄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