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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耐心开导(第1页)

原来,石厚见州吁占了上风,于是趁公孙滑的车夫分神的一刹那,忽然一甩长鞭,照着对方的面门抽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鞭鞘正好抽在了对方的脸上。

“哈哈,不玩阴的能抽住你的屁股吗?”石厚一咧嘴哈哈地骂道。

“二哥,咱将那货生擒了吧?”他一勒缰绳,急忙调转马头,准备追击公孙滑。

“住手!”突然,州吁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的呼喊。他一楞神,高兴地叫道:“三弟你听,好像是大哥的叫声?”说完,立即回头观望。

石厚也赶紧勒住缰绳,一边回头一边笑着说:“二哥,的确是大哥的声音。”接着一扯缰绳,将马调转头来,大声叫了起来:“二哥快看,车上站着的绝对是大哥!”

“驾”的一声,石厚催动战马,向共叔段跑去。州吁赶忙放下武器,一手紧抓横木,一手举臂摇晃,跳着脚高呼起来:“哎呀,大哥,您怎么来了?可把老弟想死了!”

一见是州吁和石厚,共叔段着急地问:“二位贤弟,伤着你们的侄子了吗?”

“侄儿?”石厚回头看了一眼州吁,纳闷地问:“二哥,谁是咱的侄子?”

州吁迷惘地摇头说:“三弟,你问俺,俺问谁?”于是,扯起嗓门高声问道:“大哥,您说什么?谁是俺的侄子?俺怎么没听说过呢?”

“嗨,这两个浑毬!竟然答非所问,简直是一对糊涂蛋。”共叔段轻声地骂了一句。接着,又焦急地大声叫喊道:“嗨,就是刚才与你过招的那位年轻公子。”

“哦。”州吁终于听清楚共叔段说的是谁了,连忙回答道:“被俺打败了!”接着,又楞了一下神,说:“不过,俺手下留情,只是逗了逗侄子玩。”他感觉似乎仍在梦幻中,让人一时回不过神来,于是难以置信地问:“侄子都这么大了?”

听见州吁的回答,共叔段提着的心总算回到了肚子里。两车驶近,他打着哈哈说:“哈哈,二位贤弟,瞧你们今天闹的这出戏,简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接着,又假意埋怨道:“也不知是哪一股春风把二位贤弟给吹来了?为啥不事先给大哥打声招呼呢?也好让大哥安排个仪式迎接嘛。”

共叔段的问话勾起了州吁的伤心事。他一甩手气愤地说:“大哥,就甭提这鸟春风了!姬完那个狗日的竟把老子的将领职务给免了。一赌气,老子就带着三弟跑来投奔大哥,准备干出一番事业给那个狗日的瞧瞧。”

石厚回头瞧着州吁,连连使眼色。“哎呀,怎么这么不长心眼?一见面就把自己的老底都端了出来。”他见州吁视而不见,根本没有反应,于是连忙打岔,说:“二位哥哥,咱还是去大哥的府上说话吧?站在大马路上唠唠叨叨,这与咱的身份不相符呀。”

“对,三弟讲得有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共叔段连连拱手说:“既然来到了京邑,就让大哥好好地尽尽地主之义。”说着一挥手:“走,回府叙谈。”

三人说着话,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后面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叫喊:“爹!为什么不快这两个混毬拿下?”共叔段回头大吃一惊,只见公孙滑举着兵器,向着州吁的后背捅来,顿时吓得厉声吼道:“小杂种,还不快给老子住手?难道你想找死?”

共叔段的呵斥把公孙滑吓得一哆嗦,连忙收回兵器,手指州吁愤怒地嚷道:“爹,这个混毬差点置孩儿于死地!为什么要阻止俺报仇?难道咱就这么认栽了?”

“唉,二弟,这孩子太不懂礼貌。”共叔段摇着头,向州吁拱手赔礼。

看在共叔段的面子上,州吁连忙拱手说:“大哥,孩子嘛,不知不为过。”接着,又笑嘻嘻地瞧着公孙滑说:“哈哈,这孩子挺有个性。真他娘的像老子,老子喜欢。”

“他娘的,连个话都不会说。奶奶的,像你?想给老子戴绿帽子?”共叔段心里感到十分别扭,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扭头向公孙滑招手,说:“孩子,快过来。爹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叔叔。”

公孙滑极不情愿地驾车凑到了跟前。共叔段指着州吁和石厚,笑呵呵地介绍道:“孩子,这二位叔叔就是爹常给你讲的柿园三结义故事中的人物,爹的两位金兰义弟,卫国的公子州吁和石厚。”接着,又催促道:“还不快给你二叔、三叔行个礼?”

公孙滑扭脸看了看爹,见爹直向自己呶着嘴。他没有法子,只好嘟噜着嘴,给州吁和石厚躬身行礼道:“二叔、三叔在上,侄儿给二老行礼了。只是……。”

一看公孙滑又要提挨揍的事,共叔段连忙打岔说:“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刚才那一段从此就翻过去了。嗨,好在谁都没有受伤,就算是不打不相识嘛。”

“老爷,谁说没有受伤?奴才的脸上就挨了一鞭子。您瞧,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连眼睛都睁不开。”见共叔段根本不搭理,公孙滑的马夫接着又申辩道:“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不给奴才赔礼道歉,就是瞧不起老爷您。”

“嘿嘿,这货还挺能瞎联系。”共叔段无奈地低头看了马夫一眼,不耐烦地摆手说:“得了,就此打住。俺们主人家说话,你奴才插什么嘴?”接着,又扭脸对公孙滑说:“回去给他贴张狗皮膏药,先消消肿。然后,再给点医药费,放他两天假……。”

不等共叔段把话讲完,公孙滑连忙拱手答应道:“孩儿遵命。”

把这事处理完了,共叔段又伸手示意州吁、石厚道:“二位贤弟,回府叙话。”

兄弟三人来到共叔段的府上,分宾主坐定。州吁、石厚端起茶碗,一仰脖子,直往嘴里灌。“哎呀,折腾得嗓子眼直想冒烟。”州吁喝完茶水感慨道。

共叔段抿了一口茶,随即放下茶碗,摇晃着脑袋迷惑不解地问:“二弟,刚才你说卫侯把你的职位给撸了?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州吁随手将茶碗往几案上一掼,愤慨地嚷道:“不为什么!那货把老子训斥了一顿,嫌老子整天率领军队四处打打杀杀,说老子是在不务正业……。”

一看州吁没有脑水,一咕脑儿把实话全说了出来,石厚连忙开口打断了州吁的话,说:“大哥,小弟分析可能是这样的。”他瞟了州吁一眼,说:“二哥从实战出发训练军队,这让卫侯心里感到了压力,所以才借故剋了二哥一顿,把将领的职位给撸了。”

他斜眼瞅见共叔段正沉思不语,接着又赶紧补充道:“二哥闲赋在府,于是与小弟商量:以其在卫国无所事事,还不如来郑国向大哥求教,请您这位圣贤给俺们引条路。同时,也想向您学习一些先进经验……。”

不等石厚把话讲完,共叔段已从沉思中抬起头来,语重心长地开导说:“二位贤弟,不是大哥想说你们,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这样做真是太愚蠢了。”

“大哥,你说什么?老子愚蠢?”共叔段的话激怒了州吁。“啪”的一声,他拿起茶碗拍在几案上,发泄起心中的怒火来。“呸,不是老子愚蠢,而是您胆小怕事!”

“二哥,不要这样嘛。”一见州吁发火,石厚赶忙劝解道:“大哥也是为您好。”

“为老子好?为老子好不说帮老子出出气,反而把老子当傻瓜又训了一顿。”州吁睁圆了眼睛,狠狠地瞪着石厚。忽然,恍然大悟道:“哦,老子明白了。你小子看老子背了运,一扭屁股要投靠大哥。”他气得一甩手,忿忿地说:“也好,老子总算看清了你的本来面目!”

州吁像一只疯狗,见谁咬谁。石厚急得摆手辩解道:“二哥,可不能这样冤枉俺。难道您忘记柿园三结义的誓言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哼,不是老子忘了,而是你忘了!是你忘本了!”州吁怒火冲天,大声吼叫道。接着一扬手,“啪”地一巴掌拍在几案上。“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说着站起身,拔腿要往外走。

见州吁犯了牛脾气,石厚赶忙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急切地说:“二哥,这是咋啦?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大哥说您也是用心良苦。况且,将来您是要当国君的人,怎么能这样没修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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