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对不起,我不……不是……故……意。”贺羲平顺著她的视线看了回来,才发觉他的逾矩,连忙触电似地撒开手,慌乱的面庞已然绯红。“欸。”水柔摇著螓首。他的脸皮还真薄。“你不要……生气,我……很……喜欢……你的。”贺羲平期期艾艾,语毕,双颊又红了。“我没有生气。”他说……喜欢她?!天哪,怎么她也跟著赧然?“我不是说……喜欢你,我是说……我……”啊,地怎能这么不知廉耻?居然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讲如此肉麻的话,人家铁定当他是登徒子。“你是说你不喜欢我?”心无端有刺在扎。“不不,不是……不喜欢,是喜……喜欢,可是……又不是……那种……喜欢……”贺羲平比手划脚,愈描愈乱。“你到底是喜欢或不喜欢?”水柔敛眉插腰,语意里有著想马上获得答案的迫切。为什么这样,她没细思。“喜欢……喜欢。”贺羲平愣了两秒,才怯懦地猛点头,然后颇冤枉地低声咕哝。“还说没……没生气。”“喏……”水柔钳口结舌,接著哄笑出来。她在干么呀?怎么和他争起这个来著?他喜不喜欢她有那么重要吗?她真无聊!“你……我……”贺羲平瞧得莫名其妙,一下蹙额,一下笑,女人真的很难了解,他自幼便深深有此体认。“三明治在餐桌上,你快去吃吧,吃完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我会送你去特勤组报到,至于上午,你看要不要我带你去买些日用品。”水柔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又笑,他无辜的蠢相委实很逗。“嗯,明天见。”“明天……见。”贺羲平傻气地目送她走出去,琢磨这句子的寓意,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悬,他雀跃。“明天还可……可以见到她ㄝ。”不一会儿,他又自问:“她怎么知道……我要……去特勤组?”少顷,他顿悟地喃喃道:“她……果然是……仙女。”因此她才有透视预卜的能力,不是吗?***第二天,一直到了中午,水柔仍不见隔壁有动静,不禁开始担忧。贺羲平该不会是脑震荡,或车祸引发什么不得了的后遗症,而昏厥在家里的某一个角落吧?门没锁,她忧心如焚地冲进房内。最后是在主卧室里找到他。他换过衣服,趴躺在床上,侧著的脸背对她,一只手垂在床下。“贺先生?贺先生?”水柔紧张地推著他,连叫了好几声。“妙……仪……走……开。”贺羲平没有动,仅用闷浊的鼻音回她。在美国,每次他熬夜工作忙到太晚,以至于第二天赖床时,都是他的么妹妙仪负责拖他起床的任务。“好险,他还活著。”水柔吁口气,蓦地诧觉她干么对他那么关注?喔,他是政府好不容易请来的专家,尚未办案便给她害死,说什么都交代不过去。她告诉自己,就是这个理由。“贺先生?贺博士?”她又叫了好几次,因为不晓得要如何称呼他比较好,她两个名词轮流用。“妙仪……”他不耐地嘟嚷。“贺先生?该去特勤组报——”这次她听清楚了,他叫的好像是女人的名字。对方是他什么人?长辈?女朋友?还是……妻子?她尚未来得及体会嫉妒的心情,一桶酸醋也尚未来得及打翻,贺羲平在半梦半醒间,已霍然一把揽住她的腰,嘴里还直抱怨著。“你好……吵。”紧接著他一翻身,便将她带到床上,两手顺势围著她,脸则埋入她滑细甜嫩的头窝里,淡淡的体香发香,让他的睡脸浮出满足的微笑。“喂!”水柔惊羞交集,不知所措。她本就生得水水柔柔,清新脱俗的外貌,高贵典雅的气质,加上聪颖懂事的个性,使她从小便显出不同凡人。经常一身水蓝色的长衫,更衬得她俨如纤尘不染的仙子,高不可攀,教旁人自然而然当她是件一碰即碎似的艺术极品,亦怕摸了会玷污她的冰清玉洁,再加上“七圣”的弟兄,不时出其左右充作护花使者,因此众生对她虽然醉心,但也只敢远观,下敢亵玩焉,何时有男人敢这么搂住她?“放开……”滚烫的骚动从脚底窜上,一个个鸡皮疙瘩渐渐钻出,水柔杏脸胀热,强抑心中不曾有过的纷沓,她试著挣脱。见他没反应,她害躁懊恼地顶了他肚子一拐,此辈子没吼过那么大嗓。“贺、羲、平!”“有!”贺羲平闻声旋即跳下床来立正站好,扭伤的脚经过这一重触地,当场痛得他倒回床上哇哇叫。怪咧,腹部怎么也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