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平时的交流也不多,许笙倒是见怪不怪了,但他是通过考试时庄白书的反应察觉到这场冷战的。以往许笙碰到班级测验,为了不让老李察觉到自己的成绩异常,能抄则抄。离他最近的就是庄白书,庄白书成绩好,近水楼台何乐不为,许笙趁那人不留神抄到了不少,混过了不少考试。再看如今的庄白书,一到考试时左臂整个瘫在书桌边,许笙算是知道了,庄白书从未“不留神”,那都是主动让他看的。然而让许笙头疼的不只是庄白书,更令他叫苦不迭的是他七零八落的功课。平时不用上交的练习卷还好,语文和英语他做了功课背了单词也能勉强应付,一旦到了要求批改的卷子或这正常吗?庄白书心里一阵烦躁,这他妈当然不正常。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他刚才在医务室的反应是疯了吧。许笙当了他两年的班长,两年前的许笙刚入学就一股子正气温和的气质,老师最喜欢这样的,开学被提拔当班长,两年间庄白书看着他组织各种班级活动,大小事从没让老师操过心。那人不仅是老师心中的模范生,还善于与班上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庄白书与他接触不算多,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他忙里忙外。许笙做事成熟稳重,性子也温润如玉、待人彬彬有礼,从不得罪人却也不见与谁相交甚好,人际关系处理得滴水不漏,一副天生领袖的气质。庄白书盯着他的时候常常会想,这样一个被所有人接受认同的男人,总会有些弱点,或者不为人知的一面。庄白书对许笙的期待也仅限如此,他只是有兴趣,对这个人好奇而已。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许笙喜欢的是杨絮。这种挫败感是他所陌生的,庄白书一想到这儿心中一股无名火愈发蒸腾,拎着饭盒的手狠攥起来,白色的包装袋顺着他的拳缝被碾得变了形。他进医务室的时候,那女人不在,估计去吃饭了。许笙睡得很沉,他推门进来也没吵醒他。庄白书轻手轻脚把饭盒放在一边,倚着床边坐下了。这里很静,他听见许笙不太均匀的呼吸声,大夏天被闷在厚厚的白色被褥下,许笙满脸都是汗,脸色也不太好,难受得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