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鸠又抑制住自己烦躁得想要点烟的冲动,“实际上我想要来找你们入伙,顺便拦住诺里,我现在劝不动她了,她差不多疯了,比你的状态糟糕一百倍。”
夏味大致听完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有些沉默,更加不可置信,“你是说诺里她仅仅是因为几句流言,就这么愤怒?军部和机甲部的机械师只是代表了一小部分人的看法,大部分人包括佣兵团全体,他们都是十分敬重丘英先生的。”
“你真的应该把这些话告诉她呀,不过恐怕她现在也听不进去了。说真的,你们觉得我的提议可行吗?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在屋里研究,最后也鼓捣不出什么名堂……我没有冒犯嘲讽的意思,只是有关于连接创造性与实际应用的设计,终究还是诺里更擅长。”
夏味看了看白茗,因为佩戴着一副超级巨型的护目镜,她的神情很难能看到。白茗直接回答,“我是无所谓,我倒也蛮想看看那个Z组机械师的。”
诺里忘了自己上次吃进或者喝进东西是什么时候,能量的严重缺失教她现在有点头昏眼花,甚至如果现在从椅子上站起来,很可能会直接昏倒。她看了一眼窗户,外头黑得可怕。这很奇怪,现在的时间明明就是白天,纵然这个世界现在烂到腐朽了,像颗被细菌占领了半个月的果子,但是白天与黑夜应该还是分明的。
视讯器在震动,诺里盯着它看了很久,才意识到有信号拨打进来。因为她的视线也在震动,长久工作使神经绷得很紧,教她的精神世界开始岌岌可危。
打开视讯器窗口,发现竟然是斐尔卓打来的,诺里不希望他用教训的口气念念叨叨,所以故意转了个角度,不让自己入镜。
斐尔卓的模样过于严肃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室内。”
“我在室内。”诺里一出声,就吓了自己一跳,她太久没说话,嗓音哑得像变了个人。赶快咳了两声,掩饰过去。
亚当倒没多在意这一点,“风暴来了,今年比较早,你不要出门,会有生命危险。”
诺里没忍住哼哼地笑了,“我没打算出门,而且好几天没出过门了。”
斐尔卓终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提高了嗓音,“你怎么不在摄像头范围内?入画让我看到。”
诺里左右张望着,想要找个能反光的镜面照照自己的模样,那一边的斐尔卓更加逼问起来,“把视讯器拿起来,不然我现在就去Z组宿舍找你。”
诺里叹了口气,吃力地把设备拿起来,她的模样也终于真实地反射在画面里。惨白得像个石膏像,脸腮深深凹陷下去,眼底的淤青十分浓重,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就像握把上扎着拖布,破破烂烂病病殃殃。
斐尔卓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来,“你在搞什么鬼东西?”
“我在准备比赛……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大家都在准备的比赛。”
“所以说,你的机型设计,是用自残做能量吗?”斐尔卓挑起一边的眉毛,“你有跟夏味商量吗?”
“没有,我……打算先尝试做一些准备,我不能两手空空地去找夏味。”
“那准备得怎么样?”
诺里沉默了一会儿,“你有军部的内部消息吗?白蒂返回帝都了吗?”
斐尔卓凝视着她,品评了一下她认真的程度,“诺里,我不认为你亲眼见到了追魂射手号会有什么作用,只会给你惹来麻烦。我可以给你一些白蒂的作战录像。”
“真的?你有全部的视频录像吗?如果我想要看十勋团所有人的,你能给我吗?”
斐尔卓坐直了身体,“……可以,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不像现在这样发神经,我可以给你。但是只能你一个人看。”
“我保证!绝对不会放给别人看的。什么时候能给我?”
斐尔卓站起身,“金莱可以弄到,但是他必须去指联会,或者……找金并。不过这样你将会迎来一段被紧迫盯人的日子。”